一言不發。
“我知道這不是你本意。但這是你家人的意願。”
他對著窗外喃喃:“我沒有家人。”
“那不是我的家人。”
我不知如何作答。
眼前彷彿有那日的婦人面容,一字一字告誡我:“也希望你離開林徐。”
我嘆一氣,對他說:“林徐,不要再違揹他們。你已經自由過了。該回去了。”
我欲將車退出停車位。突然有人按住我的手,扭身過來,將我牢牢制在座上。
“林徐!”
他俯身吻我。
我未料到他突然作此舉動,幾番掙扎,他已死死咬住我嘴唇,不肯放開。
他的身體滾燙。手在顫抖。
我自牙關裡吐出字來:“放開!”
他的唇在我唇上狠狠輾轉。而後侵入牙關,舌頭一卷,將餘下的字句一併吞沒。
他的熱情要毀滅我。要將我挫骨揚灰。我已猜到他的心,卻什麼也不能說。
我的淚水淌下來。
他許是觸及淚水,渾身一顫,終於似夢中驚醒,猛然甩開我的雙手,開啟車門,狂奔而去。
第三十三章
那之後,我再沒有見過林徐。
在本地的寵物聚會上,我認識了一些愛狗人士,請教了狗糧配方,學會自己配置。
再要林二少爺為我送狗糧,我委實沒有這樣厚的臉皮。
起初這種新套餐大受歡迎。但不知哪裡出了差錯,LUNA自某日起漸漸吃得少了,拉稀不止,身體日益虛弱下去。抱它去寵物醫院打針,也遵醫囑碾了藥粉在狗糧裡拌給它吃,收效甚微。
終有一日中午,我去狗屋為它送飯,它已不動了。
牧牧得知狗的死去,十分悲拗。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這狗是她的父親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周宴自當初老爺子去世,大宅一別,不復音信。
他許是真的與沈珺離了婚。也從此拋棄了這裡唯一的女兒。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為了安慰牧牧,我問她:“要不要媽咪為你新買一條狗?可以再養很多年。”
“狗都會死。”她哭著說,“媽咪說的。”
“連人也會死。”我說,“只要是活的東西,總要死的。這是規律。”
“電視裡的皇帝不是也想長生不老?用了那麼多人,那麼多錢,最後都死了。”
她還是會對著院子裡空了的狗屋發呆。
狗糧已經不用了。我想扔掉,牧牧又撿回來,藏在儲物間裡。
她要睹物思狗,這也無可奈何。
我嘆息著為她擦淨狗糧罐子,擺在原處。
我接受了新的相親。
相親這種事,也不過是相,又不是馬上就要你親,沒什麼可怖。
大姐自美國打越洋電話來,仔細叮囑:“木曉,這一次萬不可再認死一個人,應該相上一百個,一面二面三面四面,海選複賽晉級賽淘汰賽,最後殺出重圍的才是好人選。打不定主意時叫我,我可以幫忙。”
她想起當初,問我:“那片桃花,你是否還有聯絡?”
我笑笑,“那不是桃花。”
“木曉,其實,那一晚……”
她曉得一部分真相。說林徐是桃花,不是沒有她的道理。
然而那一晚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那時我愛的是周宴,不知曾有人無數次默默在身後看我,最後終於忍不住闖進我的世界,按住即將關閉的電梯門,喘著氣抬起頭來,對我說:“不,不好意思,差點趕,趕不上。”
我笑出聲來,說:“大姐,容我說一個笑話給你聽。”
她不知林徐還有一個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