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他說:“不怎麼疼。”
他唇角一動,卻沒法像她那樣堅強地回她一個微笑。
他又想起駱賞兒給駱秉恆講大衛王的故事,她在安慰自己不安又焦躁的父親,她當時的表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又堅定又從容。
當懷孕三十三週,孩子被發現有危險時,駱賞兒艱難地側身靠在他的肩上,失聲痛哭。她說:“好,我們做手術……”
文澤想著這些,眼睛開始有點兒溼潤——
原來他的寶貝從來就不曾怯懦過……
“文澤?”駱賞兒伸手去摸摸他的臉,再一次輕聲地喚著他的名,像是提醒他回神,卻更像是某種溫情的安慰:“文澤。”
文澤回給她一個暖暖的笑容,他喃喃地道:“賞兒,我不會讓別人再欺負你。”
她說:她自己也可以很好地保護自己的。這句話讓文澤又愧疚又心疼,那他這個丈夫是做什麼的呢?
“我相信你。”她也笑了,然後抬起頭,柔軟的唇觸吻上文澤滾動的喉結。
文澤抵不住駱賞兒這樣主動的親吻,迅速地低下頭深深地回吻著她。
忘我的纏綿,無休無止。
……
文澤對駱賞兒極盡呵護和溫存,這樣的愛惜和心疼讓駱賞兒的心底裡盈滿了真實的幸福感。
情悸、心動,皆是愛使然。
最後綻放的那一刻,文澤猛地攔起駱賞兒的腰把她抱坐起來,喘息的兩個人緊緊相擁。
他伏在她的肩上,額上佈滿晶瑩的汗珠,身體還停駐在駱賞兒的身體裡,深深相抵,捨不得離開。
愛情是一種太過微妙的東西,它讓兩個原本陌生的兩個人如此貼近、如此信任。
月色如華,銀光鋪灑進一室的溫情。
駱賞兒烏黑柔順的秀髮在月亮的波澤裡如長瀑自崖際垂落,文澤親吻著她,手指則插進她的頭髮裡,慢慢順下,從髮根到髮梢,寸寸柔滑。
好多影視作品裡,女主角在和男主角幸福甜蜜的時候,女主角總是會有“時間啊,就請你在這一刻多停留一下吧,好捨不得”這樣的心聲。
大二的時候,駱賞兒也在表演組給編劇當助手的時候建議編劇把這樣虐心的感覺渲染得更深刻一些,因為這樣的心情總是能夠牢牢揪住觀眾的心臟,讓人慾罷不能。
可在和文澤點點滴滴的相處中,她對那種心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現實生活中,也許在愛情青澀迷茫的時候,我們都有過那樣的不安和糾結。
可當一切都結成了果實,人也漸漸成長、成熟,愛情就不只只是愛情,不只只是滿心滿心的捨不得和想念。
就像現在,她那麼相信,他們的未來會有無數個甜蜜幸福的瞬間。不需要感傷,只需要珍惜。
駱賞兒記得韓澈曾經很哲學範兒地說過這樣的話——
當愛情已經融入彼此的骨血中去,那麼他們就可以離開對方了。
當時的她對這句話是嗤之以鼻的。
韓澈卻很認真地解釋說:一對愛人,最初的狀態是兩個單獨的個體,然後是合為一體的兩個人,最後是完全分開的一個人。
駱賞兒聳聳肩,什麼嘛?
可現在的她懂了。
他們現在是合為一體的兩個人,是親密的愛人、是不離不棄的親人、是相互體諒的朋友。
他們在攜手慢慢地走往下一個階段,而時間掌握著那個腳步,不容停滯。
當一生過往,他們就會是完全分開的一個人。
雖然不能在一起,但是永遠不分離。
就像文澤的父母,一樣。
一年多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足夠看清楚一個人的真心、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