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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怪人吧?外頭風雪交加,或許來不了了。”

“你懂什麼?幹活去。”掌櫃賞他大白眼,順手又撥了顆珠子。小學徒聳肩。說來,他們掌櫃的也算怪人一個,明明長得一表人才又什麼都懂,這白楊溝識字的人沒幾個,他卻春聯書信樣樣皆通,怎麼看也不像是肯屈居在這荒郊野外的人,偏偏他就是待了下來。

“掌櫃的!不是我愛說,你瞧,風雪都吹進屋子裡來了,再不關門,咱們野人鋪就要變成死人鋪了。”他冷得猛打哆嗦,連鼻涕都要結冰了。

“等他來交貨咱們才關門。”

“等……”想他小宋對白楊溝的一切,上至徐家大嬸前天添丁,那小兔崽的屁股有顆斗大的痣,下知平家酒鬼老爹昨兒個又因為賭輸打女兒出氣,偏偏對自家掌櫃和天山怪人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搞不清楚。

談到他們之間吶……

“你來了!”是掌櫃掩不住興奮的聲調。

好個說人人到,說鬼……呸呸!

“你晚了?”掌櫃瀟灑從容的笑靨裡潛藏著好奇。

“嗯。”走進屋裡的人惜言如金,除了把一疊上等皮貨交付掌櫃的之外,仍是靜止的狀態。

掌櫃一點也不見洩氣,那男人的到來已經抵過漫長的等待,見他平安完好,才是重點,至於閒聊,那簡直是奢望了。

“還是老規矩?”生鮮瓜果,不可或缺的老酒。他要的就是簡單又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他不在乎高昂的皮貨究競價值多少,只取他認為必要的。

男人沉吟:“另外,我要一錠金子。”

年輕的掌櫃面露一絲驚訝。

“有問題?”雖是問句,卻不見他冷寂的臉有任何不尋常。

“你從來不要錢的,為什麼?”就算他要的是這間小店,他絕無二話,只是他的要求太稀奇了。

對任何人來講,錢是不可或缺的東西,但是對他——獨孤吹雲,他會堅持夜空裡的滿天星光比黃金高貴得多。

“不為什麼。”

看來是休想從他比蚌殼還緊的嘴巴套出什麼,這認知他早就有了,多此一問,總是不甘心嘛!

他每年守在這荒山野地,半年開一次店,全是為了獨孤吹雲,盼他多說幾個字的話,是人之常情。

“一錠就夠了?”

獨孤吹雲連回答也放棄,只拿黑色的眼瞳看他。

海棠逸彎腰拿出兩錠黃澄澄的金子。

“喏。”

獨孤吹雲對多出來的一錠金子看也不看,收進隨身的褡褳中。

“明年見。”

“大哥……不,吹雲,眼看暴風雪要來了,趕明早再上山吧?”

他從不在白楊溝留宿,就算大打雷劈,颳風下雨,總是交完皮貨馬上回天山頂去。

“雲虎在等我,不能。”

海棠逸自我調侃地露齒一笑。

“你在乎的根本不是它。”

獨孤吹雲不語。他經年累月不願和人類打交道,就算面對的是曾跟隨他多年的戰友,仍是緘默居多。

“別以為我會打退堂鼓,咱們這輩子是耗上了,你一天不下天山,我就等你一天,反正八年都過了,我不在乎以後再一個八年或十六年。”要不是他受不了博格達峰冰封雪凍的天氣,他才不願意像個呆瓜似的只為確定他是否安然無恙,而死守在白楊溝。

獨孤吹雲肩頭一僵,許久才縹緲輕語:“落拓江湖不知年,寶刀已老。”

“我無意江湖,逼你下山是因為夠了!你守著她都八年了,情至意盡,她該滿足了。”

獨孤吹雲並不強辯或解釋,他遙望不見星子的夜空。

“該結束的人是你,以後,我不會再下山了,你也可以將這辦家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