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素白的五指快速變動,弦月本想一搏,哪想到雪蘭落先不要命了,這場對弈,她在氣勢上就輸了,怔愣猶豫的瞬間,手中的劍已經被雪蘭落奪走。
弦月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當下眉頭懊惱的皺成一團,走到雪蘭落跟前,雙手抱拳:“我輸了。”
輸了就是輸了,就算是事出有因,那也還是技不如人,她不是輸不起的人。
雪蘭落像是沒聽到弦月的話,緊緊的握住雪魄,掂了掂,高高舉起,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沉,通透的銀光照亮這一整片天地,雪蘭落右手拿劍,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劃過寶劍,眉宇間,竟帶著幾分興奮激動。
“前輩。”
弦月低垂著腦袋,自然錯過了那一幕,抬頭,掌心在雪蘭落跟前攤開:“把劍還給我。”
雖然輸了,不過這雪魄與她和蘭裔軒同生死,共患難過,還是蘭裔軒送給她的定情之物,自然是要回來的。
“這把劍怎麼會在你手中?”
雪蘭落收劍,卻沒有將東西還給弦月。
弦月聽雪蘭落這麼問,這才注意起他的神情來,墨玉般的瞳孔在望向雪魄時,帶著常人難有的感情,難道?
顧不得那麼多,弦月趁著他分神,一把奪過雪魄,重新纏在腰間,雪蘭落還想再去搶,弦月連連後退避開,她身上雖然有傷,身手不比從前,不過若只是要避,並非難事。
“自然是定情信物。”
弦月坐在欄杆上,盯著雪蘭落。
蘭裔軒提起過,這雪魄是宮少雪在他週歲生日時送給他的,既然是宮少雪的東西,很有可能是當初的雪蘭落所贈,難怪他就算眼睛看不見,還是可以透過觸感感覺出來,蘭裔軒的深情或許是繼承了他的吧,要麼就不愛,一旦愛上,便是深情不改。
“氣質雍容,清華無雙,前輩和送我劍的那位朋友真的很像,方才我在對岸,見前輩手執黑子,還以為是看到他呢?”
見雪蘭落不再上前,這才從欄杆處跳了下來:“就連喝茶的動作都一模樣。”
弦月輕笑出聲,靠近雪蘭落的身邊:“不過他長的倒是和我見過的那副畫中的女子更像些。”
雪蘭落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過看的出來,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呢喃出聲:“和我長的一樣嗎?”
過了半晌,突然開心的笑出了聲:“他現在過的好嗎?”
顫抖的聲,帶著濃濃的受傷和愧疚。
弦月走到雪蘭落身邊,搖了搖頭,轉念一想他可能看不到,道了聲:“不好。”
虎毒不食子,既然這樣問,他心裡肯定是在意的吧。
“一點也不好,所以我才會來找前輩幫忙。”
弦月從雪蘭落的身邊經過,走到石橋前,對著對邊的白娉婷等人找了招手:“娉婷姐姐,你們過來。”
弦月走到石橋前,對站在一旁的晉墨道:“累了,帶我們下去休息吧。”
轉身瞧了眼雪蘭落,偌大的涼亭,就只有他一個人,夕陽下,背影被無限拉長,當年宮少雪什麼都沒告訴他嗎?還是她離宮前也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幾個人往梅林深處走去,約莫過了半刻鐘,隱隱聽到潺潺的水流之聲,湖畔之中,大片的荷花盛開,繼續再往前,便是成片的竹屋,屋後梅花如火如荼的盛開,一半蒼翠,一半豔紅,四周一片空曠,在這樣的日落時分,仿若置身畫中。
說是西落村,弦月卻覺得用莊園形容更貼切些,繼雪羽宮之後,雪蘭落建立的另一王國。
為了方便照應,依藍和綠珠還有芽兒三人同住一處,白娉婷和絃月各自住一間。
弦月剛回到房間,就退下衣裳,左邊胸口,大片大片的青紫,看著就覺得嚇人,伸出手指輕輕一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