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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禁怔了一怔。若惜看見他技術嫻熟的啟動,倒車,換擋,將車子開得平穩而快速,恍惚中覺得時間好像突然回到了三年前他來帶她去三疊泉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一樣的陽關明媚,道路兩旁有宛若森林般的綠色的樹,一棵棵的很清晰。郊區的人影很少,偶爾有絕塵而去的汽車。三年的歲月流轉如飛,命運好象輪迴似的,在這個時刻讓他們重逢。凍結在時間裡的一些感覺,並沒有因距離而消減,反而更加清晰。沉澱在記憶中的思念並沒有因為時間與空間的距離而改變,反而因為歲月的洗滌越發清晰。她終於意識到,除了亙古不變的天空還有些東西也是不會改變的,而這些東西時間也無能為力……

顧凌遠貌似全神貫注地在開著車,但是人的心神是最不受控制的,他的心神早不知飄蕩到哪裡去了。若惜的長髮已經很長了,比以前的更長。被風吹起時,髮絲柔柔的擦過他的臉,他卻彷彿沒有感覺似的。只是他的鼻端不可思議地又聞到了她髮絲的清香,那香味和三年前她坐在自己身邊言笑晏晏的時候一摸一樣,這個香味奇蹟般的在記憶深處埋藏了這麼些年,此時穿破歲月的時空襲擊而來,轟轟烈烈的,盈滿了整個車廂,一時之間——花香滿徑。

[第二卷 賦情繾綣意難終:第二十章 暗湧]

鄭景鵬和孫偎海一路相談甚歡,相形之下前面的顧凌遠和若惜一直沉默無語,只靠著偶爾碰撞的眼神和無所不在的感覺交流。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形的東西一般都不及無形的東西珍貴和難得。

三人將鄭景鵬送到機場,後就折回。與前來機場不同的是若惜這次和老師一起坐在後面,也許是無意的,也許是有心的……誰知道呢?顧凌遠看著身邊空缺的座位,油然生出一種惘然若失的感覺。

車子又再度開始賓士。

若惜看著側前面的顧凌遠,他這個角度的身影好像還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眉梢,他的眼角,他的下頷……都在她心裡以一種奇怪的連線方式與記憶中他的一切重疊起來,跌跌撞撞地,在心裡翻滾著,汩汩冒著泡泡。

可能是感覺到後面有人在看自己,顧凌遠不時回頭,若惜看見他要回頭又連忙別過眼去。

孫偎海看著若惜和顧凌遠——這對年輕的男女,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故事,但是一定是一個屬於年輕人的故事。他不由地想起自己從前年少張揚的日子來,好像已經很多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啊……在年輕人來說三年五載就會他們的影響一生,而過了那個階段,中年後的十年八年只是一晃眼就過去了……

因此他看著他們,只是微笑不語。

很快地就到了報社,因為要趕著回去寫稿,孫偎海向顧凌遠道了聲謝,就下了車來。若惜也輕輕地下了車,和老師一樣也只是道了聲“謝謝”。也許和平時任何一句“謝謝”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是自己卻覺得那聲音又幹又澀。

顧凌遠看著他們進去,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以為會就這樣慢慢小下去時,他們轉了個彎就消失了。若惜跟著孫偎海,在他身後一點點,那枚紅色的裝束穿在她身上就像一支盛開的優曇花。

他在門口耽擱了好一會兒才將車開走,車裡還奇蹟般殘留著若惜頭髮上的清香。那香味幾乎將他在往事中湮滅……

十一月尾的纖月,僅僅是一鉤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然而畢竟是月意。而夜色中忽明忽暗的星星,一閃一閃地,像波濤暗湧的浩瀚的海洋,也像人那不可捉摸的心事。

夜裡,顧凌遠站在高樓套房的窗臺前,沒有開燈,俯瞰窗外的紅塵陌陌,車如流水馬如龍,這般盛世繁華,多麼的誘人。他很想在這盛世繁華里一試拳腳,為了這個目的他忍受了很多也放棄了很多,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而那放棄的東西也是那麼的難能可貴……但是——或許是因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