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他們已算是入了魔穴腹地,不知有多少魔宗修士在此,這裡應還一處真穴,要是上回鬥敗他們夫婦二人的楊破玉也在此處,那又該如何對敵?
前次他們是仗著師門寶物脫逃,這次對方要是有了剋制法寶,那便很難抵擋了。
正不安時,上下四方忽有血影浮動,霎時出來十餘頭血魄,向著二人撲殺過來。
師寒山見狀,法力一轉,就見一面劍盤浮起,隨著鏘鏘鳴聲響起,百十道灼灼劍光飛射而去。
只是那些血魄極其靈活,只是一閃,齊齊化作血光,一眨眼間,就躲過劍光,衝入三十丈內圈之中。
師韓山不由一凜,忙把劍盤一震,千萬道劍光灑布開來,籠罩百丈周域,這些血魄一時躲無可躲,眨眼被其切割得直至破碎。再無一絲殘痕。
可恰在此時,他忽聞上空似有動靜,抬頭一看,見不知何時,有血雨紛灑而下,此刻已是快要落到了自家頭頂之上,再想以罡風盪開已是不及。
好在他非是一人在此,蕭月不待吩咐,嬌叱一聲,放出一柄秀紋寶傘,傘骨一撐,將雨水遮擋開來。
可她卻未曾留意,方才鬼頭血箭過去後,有一枚瑩亮青珠正自血雲中飛跟隨在後,已是無聲無息到了三十丈內。
師寒山較為警覺,目光一瞥,大驚道:“禍難珠!師妹小心!”
蕭月聞言也是一驚,趕忙抖腕棄傘,丟擲一隻奩盒,頃刻寶氣遮身,同時足下輕點,身化遁光避開。
幾乎就在一時刻,青珠落下,啪的一聲,將那柄寶傘被打了個稀爛,再在半空一轉,卻是盯住她不放,追了過來。
師寒山大急,連發百餘道劍光出去,可撞在禍難珠上,卻是毫無作用。
此珠到了近處,與人氣機一合,那幾乎無法可破,唯有躲到三十丈外,方可用他物擊開。
但蕭月遁法尋常,一時難以甩脫,師寒山見她岌岌可危,顧不上自身安危,甩袖扔了一幅畫像出來。
那畫上人與蕭月一般無二,飛至前方,就一步自上走了下來,主動與那禍難珠一撞,撲哧一聲,頃刻化為烏有。
而蕭月也是藉此機會脫身,師寒山上來一抓她手,道了聲:“走!”
夫婦二人攜手遁出數里,見再無物追來,這才把心神落定。
只是兩人並未發覺,方才急於閃躲之時,卻是叫血雨沾了幾滴上身,閃了一閃後,就隱沒不見。
與此同時,地表之上。
譚長老正站在一處高丘上,催促著下方佈陣弟子快些佈陣,時不時又抬起頭,遙望東方天際,似在戒備什麼。
過有半個時辰,底下一名長老飛身上來,稽首道:“師叔,十一處陣圖已是佈下。”
譚長老皺眉道:“太少,門中不是煉得二十數,怎麼才攜得這些來?”
那名長老苦笑道:“師叔,已是不少了,不可都放在外間,地下亦要排布,何況陣圖若不經數百年全心祭煉,威勢有限,能拿出這些來,已是不易。”
譚長老也知,陣圖所能圈罩範圍雖是不小,但主要還是依靠主陣者法力施展,要是來人法力高出太多,同時又精通陣道,輕易就能闖了出來,是以此也不過權宜之計,要想守護此間,終究要借佈下大陣才可。
他嘆一聲,道:“張衍隨時可能到得此間,只望此些陣圖能延阻其片刻了。”
那長老卻不服氣道:“師叔,總說那張衍如何如何厲害,可今朝他不過一人到來,我卻不信他能闖破這些陣……”
話未說完,譚長老忽然面色一凝,抬手阻止他說話,同時抬首朝天上看去。
四周陡然安靜下來,此間所有都往天中看去,過不多時,就聞天際中傳來轟轟嘯鳴之聲,仿若從極之處傳來,然後愈來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