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施術,可出來之前,楊奉霄有過特意交待,要是太過容易了,那就顯得太過不值價,也不易取信他人,是以要先要裝神弄鬼一番。
故而他先是告罪一聲,慢騰騰拿出幾件法器來,擺開在桌案上,接下來又是念咒又是焚香,折騰好一會兒,等得眾人都覺不耐時,這才走上去,對著孩童額頭就是一拍,道:“還不醒來!”
那孩童渾身一顫,過有片刻,竟是緩緩睜開了兩目,露出一片茫然之色,隨後一骨碌坐起身子,揉了揉雙眼,用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打量四周。
他乃是凡胎俗體,在這金鍾臺上只能見得一片霧濛濛景象,不出十丈之遠,再往前去,就看不真切了,因而一會兒便感無趣,這時忽見身邊桌案之上放著不少果蔬,就感腹中飢餓,嚥了咽口水,就抓拿了過來,兩隻小手捧著,在哪裡開心吃了起來。
古宏堂自得一笑,道:“成了。”
白長老卻是目光一閃,喝道:“慢來。”
他收斂了身上靈機,行至那這小童身邊,儘量把語氣放得溫和,問道:“你這孩兒,怎麼在這裡吃喝,我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父母又叫做什麼?”
說此話時,他還用凌厲目光掃了古宏堂一眼。
這小童是他找來,自然知曉其出生來歷,可問過之後,要是不對,那就能證明是借屍還魂之術,乃是作偽弄虛,非是真正起死還生,哪怕不經掌門,他也可當場把此人驅趕出去。
然而古宏堂嘿嘿笑了笑,自己拿了一隻酒壺過來,倒了一杯酒,仰脖喝了下去,卻是絲毫不見慌張。
那小童顯然不是普通人家出身,見一位長者問話,連忙放下手中吃食,用稚嫩童聲規規矩矩回答道:“回伯伯的話,小子姓安,阿父叫安敬之,阿母安林氏,也不知為何在此。”
白長老一怔,皺了下眉,暗道:“奇怪,這竟是對上了,莫非此人真有這等逆轉生死的神通法術不成?”
他接下來又問了幾句,卻都與自己知曉分毫不差,顯然是那原先神魂無疑。
古宏堂得意道:“白長老,如何,我這手段還入尊駕之眼否?”
白長老深深看他一眼,緩緩點頭道:“尊駕的確好本事。”
他猶自不信真能做到還魂復生,不過能令他找不出其中破綻來,那也是手段不俗了。
不但是他不信,在座之人也沒有幾個好糊弄的,紛紛交頭接耳,猜測其中之秘。
喬掌門笑道:“古道友,你也可上來坐了。”
古宏堂面上一喜,揖了一禮,便就上得臺來,再施一禮後,滿臉興奮地坐下了。
有楊奉霄與古宏堂這二人先例在前,殿下諸多修士也是頗為意動,想要一展身手。
恰在這個時候,眾人忽有所覺,仰首看去,卻見一顆火流星拖著長長曳尾,自天外飛馳而來,灼灼輝輝,十分耀眼,正朝此處飛來。
在座鍾臺長老見了此光,都是面色各異,木然者有之,歡喜者有之,皺眉者亦有之。
須臾,這火流星飛至近處,卻也毫不收斂來勢,轟隆一下,重重撞在金臺之上,震得整座金鍾臺都是一陣顫動。
少頃,那流火散去,裡間現出一個人高大健壯的年輕修士來,此人面如傅粉,頭束王孫冠,背脊寬大,龍行虎步,顧盼之間,自有一股睥睨群倫之色。
張衍目中生出一絲精光,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頂上雖無罡雲現出,可身堅體固,氣機雄渾,呼吸間有隱帶雷聲,分明走得是力道之途,且道行極是高深,幾可比擬氣道元嬰三重,他微微一思,問道:“可知此是何人?”
宋初遠搖了搖頭,連說不知。
跛足道人也是皺眉不語。
臺上喬掌門見了此人,卻是顯得極為高興,笑道:“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