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身化輕虹,往那處趕去。
汪廣元見下方滿目瘡痍,連山貌都變了形狀,如此威勢,看得他心驚膽戰,他到現在還未搞清,自己究竟得罪了誰人,大喊道:“這位道友,在下汪廣元,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為何要……”
他話未說完,卻見那隻大手復又抬起,裹挾著巨大威壓,向著他們二人橫掃過來。
這等神通道術他哪裡敢硬接,就又連忙收住了嘴,往旁處躲閃開去,所幸這隻大手展動甚緩,雖是狼狽,還不至於被拍中。
他自覺無力與此人抗衡,便抽身欲走,正尋思著是否放兩句狠話,卻見底下那五指緩緩合攏,似要把攥入手心,這一下驚得他亡魂皆冒,顧不得再說什麼,仰天一挺,向天竄去。
張衍面無表情一揮袖,十餘滴幽陰重水飛出,往其去路之上攔截,若是其不做躲避,必被擊中。
汪廣元也是瞥見了那幽陰重水,瞧其不甚起眼,又是自數里外而來,便是原先有甚威力,想到了近前也必大大減弱了,此舉應只是用來攔阻自己,是以他哼了一聲,原路不變,撐開護身寶光,腋下夾著高仲元,無有半點顧忌地朝前衝去。
只眨眼間,他就與那十餘滴幽陰重水撞在一處,但聞半空中一聲大響,已是寶光大裂,一頭自天中墜下。
張衍哂然一笑,把手一招,就將同樣跌下雲頭的高仲元攝了過來,到了身前後,一把擲在腳下,衝其漠然言道:“高仲元,你反逆師門,隨我回去接受門規處斷吧。”
高仲元方才並未瞧見張衍,此時看清了面目,身軀不禁抖了一下,嘶嚎道:“是張道人,這是張道人,師父救我!師父救我!”
汪廣元雖是身上幾處筋骨都被打斷,內腑也是震得移位,可因張衍未出殺手,墜下數十丈便勉強駕住了罡風,叫囂道:“你若敢傷我徒兒性命,我惠玄老祖門下定不與你干休!”
張衍淡淡一笑,道:“你收我派中叛門弟子為徒,此無理在先,今日只是略施薄懲,你若不服氣,儘可糾集人手,來涵淵門中尋我。”
言罷,就見他袍袖一拂,往雲中飄然而去。
第二十章 斧斫風磨
蒼朱峰上,楚牧然與溫道人忽聽得外間磬鐘大響,都是心下一震。汪廣元那書信送上山未久,而門中卻於此時召集弟子,這其中著實透著一股不尋常。
兩人一時顧不得其他,都是自洞府中縱色身而出,一道駕動煙煞,飛空而往山上來。
須臾到得半山腰大殿,在殿前空地前落下,溫道人急匆匆跨步入內,卻瞧見趙革一人獨坐殿中,不覺一愣,衝其喊道:“師弟,你可知為何敲響磬鐘?可是門中出了什麼變故?”
楚牧然也是跟了進來,他一臉緊張地看著趙革,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趙革站起身來,稽首道:“磬鐘是小弟敲得。”
溫道人呆了一呆,隨即兩目生光,自語道:“莫非是府主是要喚齊我等,要與那汪廣元鬥上一鬥麼?”
趙革搖頭道:“小弟只知奉府主之命行事,其餘一概不知。”
楚牧然心下忽覺不安,斥道:“師弟休要胡說,元嬰修士交手,你我上去又有何用?”他走前一步,問道:“趙師弟,府主現在何處?”
趙革如實回答道:“府主方才出山去了。”
楚牧然不覺一怔,既是召集弟子,卻為何出府去?
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人聲,原來是山下弟子聽得磬鐘響,也俱是往峰上來。
涵淵門中弟子原先不過三十餘,現下卻有兩百多人,因新入門中,還人心不定,皆在互相打聽今日聚議所為何事,故而顯得有些喧鬧。
楚牧然走出大殿,目光看去,見殿上已站有一名面容秀氣,項背挺拔,身形高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