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乃是門中唯一一名玄光境女弟子江柔,便衝她招手道:“江師侄,你過來。”
江柔上前一個萬福,大大方方道:“師伯,可是有什麼吩咐?”
楚牧然道:“你大師兄呢?怎麼不見他人影?”
江柔道:“今日輪到大師兄值守山門,脫不開身。”
楚牧然恍然,值守山門的弟子如非必要,按規不得擅離,他轉了轉念,道:“你去替了他回來。”
溫道人這時也走了出來,不滿道:“師兄,你這是何意,莫非只有你徒兒是門中弟子,我徒兒就不是了麼?”
楚牧然苦笑道:“師弟,我別無他意,宣朝身為門中大弟子,稍候議事,不可不在場。”
溫道人哼了一聲,語氣生硬道:“是否要找他過來,自有府主做主,你操什麼心?”
楚牧然知曉他還在方才之事介懷,嘆了口氣,對江柔道:“下面吵吵嚷嚷的,不成體統,你去管教一下。”
江柔看了看自家師父,後者罵道:“看我做什麼?你師伯的話沒聽見麼?”
江柔平時聽慣了溫道人喝罵,卻不懼怕,神容自若,對二人再施一禮,便轉身走開。
她名字中雖帶一個柔字,可是性子卻是豪爽,連有些男兒也是不如,加之她很是有些手段,修為在此間又是最高,離去才不過一會兒,眾弟子便就安穩下來,陸陸續續站至殿前,無有人再敢大聲喧譁。
過不了多時,忽見天中罡風呼嘯,雲氣捲動,有一道耀眼光華直奔峰上過來,趙革自殿中走出,仰首言道:“是府主回來了。”
楚牧然大聲道:“眾弟子還不迎接掌門。”
兩百餘名弟子懾於那遁光飛來時驚人氣象,心中皆是敬畏,他話音才落,便已嘩啦啦跪了一地。
光華倏爾落在殿前,眾人只覺腳下微微一震,有些新入門的弟子大著膽子抬眼偷偷看去,見一名英偉俊逸的年輕道人立在了那處,玄袍大袖,兩目如電,似有神光透出,身周圍似有靈氣波潮來回捲動,叫人望而生畏。
張衍一來一回,不過是半刻時間,他掃了一眼殿下眾人,言道:“門下弟子可是到齊了麼?”
趙革上來一個道揖,道:“回稟府主,除卻山門值守弟子林宣朝之外,門下兩百六十七名弟子,皆是到了。”
張衍點了點頭,袖子一抖,忽然潮聲大作,眾人只覺一個恍惚,這一瞬間,似有大浪自山上漫過,而後就見一人被扔在殿前空地上,卻是神情萎靡,有氣無力。
楚牧然一見之下,驚怔道:“高仲元?”他抬頭看向張衍,“府主,這是……”
張衍沉聲言道:“我聞得此子在山下現身,便親去將他捉了回來。”
溫道人冷冷看了高仲元幾眼,哼了一聲,站了出來,拱手道:“府主,高仲元私自盜樹下山,為門規所不容,請掌門降下法旨斬殺,以儆效尤。”
高仲元不覺一個激靈,他左右一看,見楚牧然站在一旁,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惶急道:“楚師兄,楚師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請救小弟一救。”
他是楚牧然親自引渡上山,常當作子侄一般看待,聽他哀求,難免於心不忍,也是站了出來,拱手道:“府主容稟,高仲元盜木固然有錯,可他好歹也曾在門中修道多年,也不曾做出什麼傷害同門之舉,罪不至死啊。”
張衍目光看了過來,淡淡道:“楚師弟,你可知,高仲元破門而出之後,拜在了汪廣元門下?”
楚牧然一驚,看了看高仲元,似是有些不能相信,隨後臉上泛起酸澀之意,搖了搖頭,長嘆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按溟滄派門規,若弟子破門而出,還罪不至死,至多抓了山門拘禁起來,可若私自轉投至他人門下,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