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一步不難,難的是走上去不至於再倒退回來。
他不禁又想到了萬闕道人,聽其言語,此人當年該也是走到了這一步,可是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現下不得而知,或許其自身性命也是因此而失去。
所以如何行事,需得好生思量了。
但不管怎樣,殘界需得前往一探,以他如今實力,除非真是有上境之人出手,否則無人能拿他如何。
他目光於此轉了一圈,見這洞府之內再沒有別的東西存在,心意一起,已是回到了清寰宮中。隨後坐定下來,觀望那天機長河,試著從中推算玄機因果。
有一月後,景遊入殿來報,道:“老爺,魏真人來了。”
張衍頜首道:“喚他進來。”
魏子宏來至殿上,躬聲一拜,道:“弟子見過恩師。”他自袖中取出一份譜牒,道:“此是萬闕諸事處置大略,還有萬闕土著立契獻表,其大多願歸附我九洲門下,還請恩師過目。”
張衍拿了過來,目光一掃,已是全數看過,魏子宏此回將各方利益都是調和的很好,此回出得大力的乃是餘寰道眾,畢竟其人多勢眾,但是九洲修士也是得了一回歷練,他將此放到一邊,道:“你此回做得不差,將諸事交託之後,可去昆始洲陸上擇一地界修行。”
說著,一彈指,清光飛下,化一枚玉簡飄至跟前,“此內有師門修持秘法,你回去可好生參悟。”
魏子宏正容接下,躬身一拜,道:“弟子謝過恩師。”
張衍微微點頭,笑道:“你修行之中,可有什麼疑問,現可問來。”
魏子宏心下一喜,知是機會難得,忙是將許多往日修道之上的疑問和自家見解道了出來,並請自家老師指正,張衍也是一一予以解答。
這一番師徒對談下來,魏子宏忽是想起一事,他道:“此回我九洲修士見得不少渡覺修士,有不少同道問及那渡覺修持是否是一條合適道途。”
張衍笑了笑,道:“修道人若只求壽同天地,不受外染,又無心大道,倒也可以行此途,為師當年遇到一位修持百萬載,卻始終不入此門的修道人,其人精煉法力,與此輩相較,倒也未見得差了多少。”
話說回來,渡覺雖非正途,但是在不得真陽的情形下,卻也不失一個選擇。不過如今九洲諸派,修成凡蛻三重境的都沒有幾個,談渡覺還是太早。倒是現在填補進來幾名神怪血裔,可以填補這一層次缺失的戰力。
魏子宏點了點頭,他也自有一番見解,認為若是修道人走此途乃是無奈之舉,要是隻求渡覺,那心中已是失去了求道之念,莫說入到此境,就是斬卻過去未來之身都不見得能夠做到。
二人師徒問對有數日後,魏子宏便告退離去。
張衍則是拿一個法訣,稍許片刻,大殿之內光華一閃,萬闕道人出現在了殿中,他言道:“貧道已是見過蘆華道友,現欲往那殘界一行。”
萬闕道人只是冷笑。
張衍道:“便尊駕不言,我亦會去,尊駕先前百般阻我,便是認為有我可能登攀上境,今往此去,不管能否窺得隱秘,都當堅持此行。”
萬闕道人冷冷道:“我話已道明,尊駕既不聽規勸,那也無需對我多言。”
張衍笑了一笑,能以言語就是好事,他道:“你既欲阻我,便當說清楚其中緣由,若我認為有理,或會暫緩腳步。”
萬闕道人卻是質疑道:“暫緩又有何用,尊駕會就此停下麼?”
張衍笑道:“你若不試,又怎知曉?”
萬闕道人哼了一聲,又是收口不言。
張衍這時道:“不知蘆華上尊那幾位,可是成了麼?”
萬闕道人似有不屑,道:“我不知當年如何,但只憑此輩自身,絕然是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