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碑,在西空佈置蜃氣,鈞塵界修士若來,便可將之拖入幻境之中,如此便不怕九洲虛實被其探聽了去,只是他功行不夠,需人幫襯,故是厚顏來書,請他相助。
張衍看到此處後,笑了一笑,明白對方送來此書用意了。
薛定緣此番施法是要落在少清地界上的,但問題是如今嶽掌門仍在天外,嬰春秋還在閉關之中,誰也不知是否功成。
此等情形下,薛定緣也不好貿然動手,無有功行與其相當得修士在場,便是少清修士願意讓他一試,也好不放手施為,日後若是此地出了什麼變故,那也說不清楚,故是來書與讓張衍相商,邀他同行,好在旁做一個見證,至於幫襯云云,只是藉口罷了。
張衍看完書信,決定立刻動身,這畢竟是關乎九洲切身安危之事,不便拖延,囑咐幾句,就站起身來,出了大殿,心中一喚,聽得一聲哞叫,那牛豚自天中飄來,匍匐在他身前。
他御氣行空,到了那座榻之上坐定,一聲招呼,那牛豚平平飄起,到了半天之中,而後一個虛空挪移,往西南遁走。
一月之後,到了地淵之前,往下望去,卻見峰巒疊嶂,山影重重,不見了那地淵所在,運功仔細一看,卻些山水卻是一團團模糊氣霧。
他心下忖道:“這應是這位薛掌門所做佈置可,倒是與那玄陰幻域有幾分相似,外人一到此地,若不得施術之人准許,怕是隻會在這幻域之內兜轉,而無法到得地淵位於現世的門戶。”
這時一道霧氣聚來,而後人影一聚,薛定緣憑空出現在前方,他打一個稽首,道:“張真人,此回勞動尊駕到來,實是心中不安。”
張衍笑了一笑,道:“薛真人太過客氣,我知真人心中顧慮,既為九洲各派,貧道便與你走一趟。”
薛定緣道:“那便多謝真人了。”
張衍道:“不妨事,薛真人所用之法,可便是貧道眼前所見麼?”
薛定緣道:“略有相仿,但又有不同,地淵這處,不過萬里方圓,佈置起來不過頃刻之事,西地荒原廣大,便需藉助我門中那神返大靈碑把蜃氣散佈靈機之中,不顯幻色,平日所見,當還與以往相同。”
張衍點頭道:“薛真人此法甚好,鈞塵界此次若是失敗,那必會還有下一次,有真人這蜃氣,就可令其傳遞一些虛假訊息回去。”
薛定緣笑問道:“可要薛某誇大幾分麼?”
張衍笑著搖頭道:“不必如此,太過誇大,惹得對面懷疑不說,反還顯我氣虛,大可竭力貶低我輩,便是誇張一些也無礙,以那孔贏之能,我輩越是如此,其便越不會輕舉妄動。”
薛定緣點了點頭,忽又問道:“若是此輩真個來了呢?”
張衍淡笑一聲,道:“鈞塵修士何時來此,我輩從來不能左右,若是真來,也不過一戰而已。”
廣袤原野之上,鶡冠老者與宋真君一路遁行向西,已是深入到了西陸極深之處。
他們很有耐心,既然近段時日無有機會,那便準備暫時蟄伏起來,待十數載後再回去探聽訊息。至於那些萬卑蟲,只要不拿了出來,放在蟲囊之中,便就無礙。
如此一連行經有數月,卻是越行越遠,因他們乃是氣道修士,渴慕清氣,長久在地下遁走,也覺憋悶,於是隱匿了身形,來至地表沐浴天光靈機。
方至外間,入目所見,便是那雄闊地陸,有無數妖馬在平原之中奔跑,景象倒也壯觀,頓覺心胸一暢。
宋真君放目遠眺,忽然間,他神通一動,道:“吳真君,你看遠處那座山影,是否像一座殘破宮闕?”
鶡冠老者轉首看去,望有片刻後,他道:“如此一說,倒真是有些像,而且不止這一處,旁處那些山巒似也是如此,好似原來本為一體。”
兩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