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自己雖有魔藏在手,但至今為止,除了魔頭之外,幾乎從沒有為了獲取實力主動去殺戮弱小,一來是不屑為之,二來是他秉持氣道為根本,只把此道視為輔助,最後一點,他深切明白,修道人一旦受此貪慾妄念支配,那必然會在此道之上越行越偏,直至迷失自我,後果將不堪設想,舉世皆敵並非誇張之言。
而且你便能滅盡身邊所有敵對之人,為了追逐實力,那勢必會去挑戰更為強橫的對手,這是一條不歸之路,要麼自己橫死半途,要麼擊敗所有阻礙,行至巔峰,但諸天萬界,誰知有多少強橫大能?你又能擊敗多少人呢?
眼下這情形,這座魔藏的主人很可能就是走上了這條道路,以至於最後被人鎮壓在此。
他搖了搖頭,看向左右,洞窟四周還有刻有許多禁制,他在陣法之上也有不凡造詣,可以看出,此是用來把此人身上精氣靈機牽引去不同地界的,這不但可用來轉運陣勢本身,可也不令其有任何蓄力的機會。而不知多少年消磨下來,便此人精氣再是深厚,也最終斃命在此。
張衍目光幽深,到了這裡,他雖然見到了正主,但卻沒有看到最為關鍵的一件東西。
此人既然擁有魔藏,那麼手中應也是有九攝伏魔簡的,不然無法煉化精氣。
從築造此陣之人的態度上來看,其等連魔藏也丟在了此地,那魔簡卻也未必敢收在身上,很可能同樣也在此地。
他一抬首,目光緩緩移去,最後停留在了那頭顱眉心之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正心誠明不言歧
若說魔藏是遮護法身之用,那麼伏魔簡便是傳承之器,這兩物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件,得此之人都不可能修成參神契。
可張衍在用心感應片刻之後,卻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異樣,但這並不是說那伏魔簡便不存在,這等物事,通常是隱於竅穴之中,這是極微玄變之所在,若不按正常途徑,哪怕他將這頭顱剖開,都不可能尋到,甚至極可能讓其自家走脫。
他此回只是分身到來,並未攜得九攝伏魔簡,不然倒可以放出此物過去察看,相信可以找了出來。不過只要這個推為真,除此外還有一個辦法。
他盤膝坐下,當即按照參神契路數轉動起功法來。數日過去,四周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他並未停下,許久之後,先前種下的一縷意識延去天外,與正身取得了某種聯絡。
登時間,一股玄深氣機從身上勃發出來,同一時刻,那頭顱眉心之中也是略略綻放出一道光亮,只是光極細微,幾乎難以察覺,但在他看來,卻好似夜中舉火,顯眼無比。
他精神稍振,明白魔簡果然是在這處,不曾離去,只需更多氣機,就能從中喚出,於是繼續運功。
但他正身氣機何等強大,哪怕只是往界中牽引入些許,也是引起了天象變幻,並有白氣如虹而現,好似天橋,懸於穹宇之上。
先前那殺滅白擒怪的一行人此刻正在回都城途中,看見了這一副奇異景象,莫不是驚撥出聲,都在那裡議論紛紛。
那國師正在輦輿之中持坐,聽得外間有吵鬧,便道:“何事喧譁?”
一個年輕方士在外稟道:“國師,天生生誕異象,眾人都在那裡談論吉凶。”
“哦?容我一觀。”國師掀簾而出,遙望天際,只是一眼下來,他神情頓時變得一片凝重。
歷來天象生變,都是必然有大事發生,他撫了撫鬍鬚,吩咐下去,命下面之人不得大聲言論,又著人在四面圍起帳幔,擋住風沙。隨後從懷中摸出一卷皮製古舊圖卷,解了繫結,小心開啟,裡面露出的竟全是天象圖,他拿了出來一張張對照,只是全無一張與此刻景象相仿,直到最後一幅,他才動作一頓,手都顫動起來,低聲驚呼道:“諸星易位,白虹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