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來了不少俊彥,當不可有矜驕之心,免再蹈當年覆轍。”
想到這裡,他撫了撫長鬚,緩緩站起道:“為兄需出島一次,多則半月,少則三五日便會迴轉。”
眾弟子忙問:“師兄哪裡去?”
黃復州沉聲道:“既然已出關了,便要去見一見齊師兄。”
眾弟子一聽,紛紛點頭稱是,他們恩師早逝,當日黃復州也得了齊雲天的支援,方才能去挑戰奪那十大弟子之位,這番出關之後,於情於理也都應該去見一面。
只是他們都不知,黃復州聽了張衍之事後,心中卻多了幾分憂慮。
這張衍不過是這二十多年來崛起的弟子,那麼再往前呢?是否還有這般人物?
對修道士來說,四十六年只是一瞬,但他明白,只要有名師指點照拂,卻足以湧出許多驚才絕豔之輩。
如今齊師兄是否還會似當年一般支援自己麼?
這全無定數。
是以他也沒有了心思在此愜意言談,與師弟們別過之後,便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飛煙,往玄水真宮而去。
山中無歲月,張衍自閉關之後,又是半年過去。
此時昭幽主府之中,他已是推演到了緊要關頭,隨著一口丹煞用盡,他全身氣息一鼓,像是打破了什麼壁障般,識海之中那最後一條道途轟然崩塌!
霎時間,一股玄之又玄,難以名狀的感覺襲上心頭,他身軀微微一震,伸出手來,以指劃地,筆走龍蛇般接連寫出了百數個蝕文出來,直到那靈覺消退,正好手指停在了那最後一筆上。
默坐片刻,他再度睜眼時,心中暗呼好險。
他也沒有想到,這法訣推演到這最後一步,竟會生出如此變化。
適才那最後一刻居然觸動靈機,使得無數玄奧感應生出,自識海之中閃過,但這竟是稍縱即逝,他本還想以殘玉重演出來,但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那一刻他若不是蝕文功底深厚,抓住這股靈覺妙感及時寫下這百數個蝕文下來,怕是前番苦功便要盡棄了。
不過如今,終是完滿了。
他灑然一笑,頗為放鬆地拍了拍膝蓋,再起手一點,那百數個蝕文就一個個自地面上漂浮而起,隨後目注其上,須臾便看了下來。
此過程中,他也是發現,自己所推演出來的法訣,用常文寫下難以盡述其意,便是解讀出來,也是落了下乘,唯有以那蝕文方能承載其理,由此,他心中不免揣測,想必那些上古大能,道德真仙,也是這般感應玄機,體悟天地至理,再將其以蝕文書錄下來的。
這道功法在胸中轉了一圈之後,無需多久他就已瞭然於心,不過到底能將水行真光運使至多大威力,還需練過之後才知道。
他略一沉吟,道:“鏡靈何在?”
黑衣書生聞聲而出,恭敬道:“老爺,小的在此。”
張衍沉聲道:“洞府內外可還安好?”
黑衣書生道:“回稟老爺,如今洞府之中諸事皆無,便是那被困於陣中的蕭翮也是無有異狀,安穩的緊,倒是溟滄山門之中,老爺閉關不久,聽聞有一名昔日頗為不凡的化丹修士出關。”
張衍微微詫異,道:“哦,你耳目倒是通靈,連那山門中瑣碎之事也能知曉?”
他在昭幽天池之中修行,有好處也有壞處,此地靈氣充裕,修行起來比之山門中弟子更是容易,但壞處卻是山門中但凡有事發生,大事還有人會以飛劍傳書,小事就無從知曉了,想不到這鏡靈還能打聽得來,卻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黑衣書生不敢居功,忙擺手道:“倒也不是小的功勞,只是劉娘子在門中有幾位關係甚好的手帕交,時不時會去山門中走動,回來之後,無論大小瑣事都會用筆記下,留貼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