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大妖。
但此女乃是北辰派嚴長老正妻,此行又吉凶難測,是以需去交代一聲,免得生出什麼罅隙來。
嚴長老夫婦皆是元嬰真人,派遣弟子前去未免顯得不夠鄭重,是以他決定在返山門之前,順路先去北辰派拜訪一番。
飛空足有半日之後,北辰派山門所在之地丹陽山,已是映入眼中。
張衍稍一頓足,龍鯉察覺到他心意,把身一俯,往下落來。
丹陽山中值守長老登時察覺到了天上動靜,兩名化丹修士站在守山大陣之後,抬頭望去,看著那滾滾黑雲之中龍首怪魚驚疑不定,其中一人低聲道:“師兄,這是哪裡來的大妖?怎到我北辰派來了?”
另一人神情也甚是凝重,龍鯉身上罡風鼓盪,哪怕站得極遠,也是感到那其中蘊含莫大威能,似如萬頃海水要倒瀉下來,他沉聲道:“師弟,速發警訊。”
先前那修士沒有遲疑,把手一揮,立刻發了一把銀劍出去。
這警訊立時驚動了北辰掌門江霖,不消片刻,他便自堯景樓中駕了一輛錦繡華蓋遮頂,旁有五團清運相隨的飛車出來,車駕之上,除他之外,還侍立有六名童兒,手中各自捧著一件靈光閃耀的法器。
這時又有一道罡風自左江廬中飛起,盤旋上空,須臾趕至,嚴長老驅開罡風,上前見禮道:“見過掌門。”
江霖不及客套,沉聲道:“山外似有大妖叩門,嚴長老且隨我同去一會。”
嚴長老搖了搖頭,道:“既然不知來人底細,掌門豈可親身涉險?還請在此安候,老道前去察明情形。”
江霖沉吟片刻,似是覺得嚴長老說得有理,也就不再堅持,只鄭重道:“嚴師伯,我山門中自兩位師叔故去後,唯有師伯有元嬰修為,若是來人存有惡意,萬勿與之硬拼,有山門禁陣在,總也無事。”
嚴長老捋須笑道:“老朽理會的,掌門不妨請溟滄派的馮道友與我同行。”
江霖目光一閃,立刻關照車旁童子道:“你等執我手令,去請馮道長過來。”
童兒躬身領命,腳踩飛梭而去,不一會兒,一名神情沉穩,膚色微黑的道人駕煙煞而來,他已從童兒口中知曉發生了何事,先對江霖打了一個道揖,隨後便對嚴長老正色道:“嚴真人,事不宜遲,貧道隨你前去,若是真有邪魔外道來此,我必去信至霍師兄處,請得援手來此,不會使北辰派獨自迎敵。”
近三十餘年來,自霍軒大力扶持北方旁門散宗,許多門派都是得了好處,但正是因為此,他們也需為溟滄派看守住四方門戶,肅清地界之上的邪魔妖孽,但倘若遇上了難惹的大能修士,溟滄派也會遣人前來相助。
霍軒還命許多弟子駐守在這些散宗山門之中,如此一來,溟滄派便能掌握大局,能集合諸派之力對敵,且有什麼變故也能及時得知,而駐守北辰派之人,正是門中荀長老的弟子馮銘。
嚴長老與馮銘會和同行,火速到得山門之前,那兩名化丹修士立時迎了上,對著山外指指點點,將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嚴長老從二人言語之中聽出來人似乎並無惡意,神情稍稍緩和了幾分,道:“兩位師侄,且在陣中等候,我去會一會來人。”
兩人依言退下,嚴長老出了禁陣,往外而來,他乍然見得那頭渾身金鱗,頭生雙角的龍鯉,不由大吃了一驚。
他年輕時也是去過東海的,一眼就看出這頭大妖的來歷,暗忖道:“這老妖千年以來,皆是在海外修行,怎麼會到了此處?看那情形,倒似被人降伏了。”
他知能馴壓龍鯉之人,絕非自己所能應付,因此並不上前,隔著百丈遠就拱手道:“在下北辰嚴正亭,敢問道友何處來,上我山門有何貴幹?”
只聽煞雲之中傳出一聲朗笑,張衍大袖飄飄,自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