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風而出,稽首道:“嚴長老,別來無恙。”
嚴長老不禁怔住,上下看了張衍一眼,似乎有些失神,隨手一聲感嘆,笑著回禮道:“請恕老朽失態,想不到只數十載未見,道友已為吾輩中人矣。”
馮銘瞧見竟是張衍來此,也是驚訝,但他踏入化丹境界不過十餘載,看不出張衍是何修為,只是覺得其道行似之前更為淵深,此刻聞聽嚴長老之語,似乎其已是踏入元嬰之境,不免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原本他想打聲招呼,可是張了張嘴,竟是未能開口。
張衍倒是瞧見他,微笑道:“馮師弟,你怎在此?”
馮銘這時回過神來,忙拱手道:“張師兄,小弟是奉霍師兄之命,在北辰駐守。”
張衍點頭回禮,笑道:“多年不見,不想師弟已修至化丹,可喜可賀。”
然而馮銘反應卻是奇怪,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張師兄,小弟有話單獨與你說。”
嚴長老呵呵笑道:“老朽那裡尚還煉有一爐丹藥,便先失陪了,兩位慢談。”
他抬手拱了拱,便飄然轉去山門之中。
待其走後,馮銘目光有些複雜,道:“張師兄,你此次回山有何打算?”
張衍看他一眼,淡然一笑,道:“自是去往十六派鬥劍法會上走一遭了。”
馮名不知想到了何事,垂首片刻,似是有些躊躇,好一會兒後,他才一抬頭,道:“以張師兄的道行,又修行這般神速,去往鬥劍法會本是順理成章之事,可是師兄久離宗門,不知門中變化,你,你恐是去不得鬥劍法會了。”
第二百四十章 奮起一劍斬不周,扳倒乾坤天且休
張衍與馮銘一番語言下來,方才從他處知曉瞭如今溟滄派中情形,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起了這等變數,對他而言確實不妙。
馮銘原本以為他會勃然大怒,甚至失望頹唐,然而張衍卻是依舊神情平靜,似與方才別無二致,只是雙目忽然間變得如同無底靜潭,淵深難測。
馮銘因感受到他身上浩大氣息,本已是心驚不已,可不知為何,眼前張衍如斯冷靜的神情,卻反而比方才更是使人懼怕。
張衍對著馮銘一揖,道:“還要多謝馮師弟如實告知。”
馮銘慌忙避開,張衍便是不得去那十六派鬥劍法會,門中的地位遠在他之上,更不必說如今已是一名元嬰真人,嘴中道:“當不得師兄之禮。”
張衍見他躲閃,便也不再勉強。
馮銘又看了看他神色,真誠勸言道:“以師兄之能,門中除大師兄外,怕是無人與之相比,只要能忍熬下去,總有破繭成蝶,魚蟲化龍的那一日,又何須計較眼前之短長呢?”
在他看來,張衍當年丹成一品,端得上是驚才絕豔,且入道不過百年,就已踏入元嬰之境,這等天資更是稱得上古今罕見,未來定是能成就洞天之人,到了那時,還有誰能壓得住他?又有誰敢壓他,眼下選擇蟄伏之道,才是最為妥當的。
張衍微微頷首,他心中則是道:“馮師弟,你怎明白,大道之路,豈可退讓半分?我輩唯有挺身迎難直上,方才得那一線之機啊。”
他與馮銘這等入道後有師傅指點,有同門相助,一步步穩穩走上來的弟子是截然不同的。
對馮銘而言,他只需按部就班,沿著師門長輩安排的路子走下去便可。
而張衍之所以有今日之成就,莫不是靠著自己披荊斬棘,不斷奮勇爭奪而來的。
馮銘所言或許是對的,但絕對不適合於他。
張衍胸有城府,心中雖有不同念頭,但面上卻半點也不曾顯露出來,馮銘只以為他聽從了自己建言,十分高興,道:“師兄,此地雖是北辰派地界,但小弟駐守二十餘年,也勉強算是半個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