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下意識看了看左右,隨後壓低聲音道:“師弟,你怎得如此大膽?你從何處打來此物的?”
年輕道士大喇喇地擺手,道:“師兄不必慌張,此龍鯉非彼龍鯉,不過是那頭老鯉不知道與哪頭精怪生下的子嗣,那老鯉子孫千千萬萬,俱是異類,捉得一兩條來打打牙祭,它哪裡會知道。”
崔木龍這才把懸起的心放下來,笑罵道:“我道你何時本事長進了,原是如此,還不快快煮來,你我一起分食了。”
兩個到了裡間,年輕道士命僕役去將那尾龍鯉煮了,不一會兒,香味飄出,已到火候,便把那丈許長的魚分段切了,放在盆上端上。
兩人就著酒,邊吃邊談,崔木龍趁著酒興,便將此行經過一說。
聽得其見了張衍就走,年輕道士不禁奇怪道:“師兄這是為何?莫非此人極是厲害?”
崔木龍嘆了一口氣,道:“師弟你哪裡知曉,這張衍我是聽說過的,昔年清羽門立派海上,曾有一場大戰,此戰之中,崇越真觀丟了一把真器,名為陰戮刀,傳聞就被此人得了去,此乃殺伐利器,我若不走,難道等著被其斬殺麼?”
年輕道士倒吸一口涼氣,驚歎道:“此人竟有此刀在手?”
崔木龍搖頭道:“誰說不是,想那盧府主和手下兩名長老,共三名元嬰真人,還有三十餘萬妖卒,我後來聽聞俱被其所斬除,如不是靠了那件真器,他何來這等本事?”
他一路匆匆奔逃,卻不敢回去,後來只聽得零碎訊息傳來,才知壁礁府盧氏一戰覆滅,慶幸自己見機得快的同時,也更加認定那陰戮刀在張衍手中。
兩人風捲殘雲一般將那“龍鯉”吞吃乾淨後,崔木龍滿足地嘆了一口氣,道:“還是此魚鮮美,整日餐風飲露,吞食丹藥,似這等清苦日子誰過得下去。”
年輕道士勸說道:“崔師兄,我橫山一脈,自老祖去後,就是散沙一盤了,如赫師兄他們,早已投奔清羽門去了,不願意留在此處的,也去了他洲,你想重現昔日風光,除非老祖回來才有指望,依小弟看,還不如投了清羽門,總好過沒根沒底。”
崔木龍不悅道:“師弟何必說這沒志氣的話,我橫山門下,極盛時有上萬弟子,現雖散佈各方,可留在這東海之上的,也有千數人,其中不乏法力精深之輩,若是合在一處,有誰敢小視我等?”
年輕道士皺眉道:“可壁礁府一滅,清羽門必然坐大,外海上怕是清靜好些年了,不早些投靠過去,怕是沒機會了。”
崔木龍手中轉著酒杯,一臉篤定地言道:“師弟,這你便料錯了,為兄敢說,那張衍既然露面,相信用不著多久,崇越真觀必會有所動靜的,你便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靈真壓陣
清羽門外無名荒島之上,二十餘萬妖卒排佈陣勢,分作六處陣門,每一陣門之下皆立有一個法壇,上站一名持旗號令之人,幡旗搖晃指點之下,陣型也隨之變幻轉動。
張衍之前將除盧常素之外的所有的妖將都殺了乾淨,其後又殺掉了百多名不聽諭令的妖卒,餘下之輩皆不敢再有什麼異動。
這些妖卒本也是壁礁府中從水族之中千挑萬選而來,對如何排佈陣勢並不陌生,只不過經三十餘天操練,“六返地柩陣”已是有些像模像樣了。
盧常素手拿陣旗,立在大海舟上,只覺志得意滿。
如今他越發覺得,當初自己果斷投靠張衍,是一個正確無比的決定。
因這陣法沒什麼太過玄奧的地方,張衍為佈置此陣,還需採集山川靈脈,暫無暇在此,於是把陣圖畫了一份,將這二十餘萬妖兵全數丟給了盧常素,命其在自己離去之後好生操練。
盧常素承下此命後,心中還有幾分竊喜。
統御二十餘萬妖兵,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