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殺大權,令旗所指,麾下妖族莫不景從,換了先前在壁礁府中,那是想也不敢想。
就算他修為有所精進,也不過去當個手無兵權的閒置長老,哪有如今這般威風?
是以這一月來,他晝夜不停操演陣法,也算是盡心竭力。
不過這二十餘萬妖兵,每日所耗肉食不是個小數目,修道有成之士可以吞丹食氣,這些妖兵卻是不成。
這也是明明有許多萬人大陣明明威能極大,可偏偏不見人使的緣故,就是因為要養活數萬乃至數十萬陣兵,絕非一樁易事。
索性他之前與王英芳幾乎把壁礁府庫藏整個端空,所得鮮食足夠這些妖兵吃上十餘年的,不然一經操練,怕就先要餓死不少。
這時他令旗揮動過處,卻瞥見有一隊妖卒轉動稍稍遲滯,心中大怒,正欲呵斥,忽見天邊有一道燦燦祥光飛來,認得那是張衍遁光,不由渾身一個激靈,慌張離座跪下,畢恭畢敬磕了一個頭,道:“小的恭迎老爺。”
那遁光往下一落,徐徐化作清氣散開,張衍從裡步出,目光望下一掃,看著跪伏在的盧常素,頷首道:“我方才在雲頭上觀望,大陣進退有序,令行禁止,雖還有少許不如意處,但也不過是些小瑕疵,不過一月,便得如此,可見你是用了心的。”
盧常素得了張衍誇讚,不由心花怒放,骨頭都輕了幾兩,嘿嘿笑道:“老爺,如今雖這大陣雖已有了些模樣,但未經對敵,到底有幾分能耐,小的也不好說,還需要尋一人來試陣。”
張衍笑了一笑,道:“此事我早有準備。”
言罷,他起手一劃,一道流淌水光橫在當前,他把玄功一運,就從中搜挪了昏迷不醒的盧遠星,再一搬挪,就把他從裡丟了出來。
陣法初成,還有許多尚未圓熟之處,是以試陣之人修為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否則看不出破綻和缺漏來,這盧遠星本是元嬰修士,如今卻是傷重之身,這幾日困在真光之中,雖不致死,卻也是元氣大傷,拿來試陣,卻是最好不過。
過不了一會兒,盧遠星緩緩醒轉過來,神情從迷惘轉到清醒,待看清周圍景象,他從地上半坐而起,沉聲道:“張衍,你不殺我,到底意欲何為?”
張衍向前一步,指著下方道:“府主可見了我腳下這方大陣?如今方才操演有成,是以想請若府主屈尊試陣。”
盧遠星哈哈一聲大笑,道:“本府憑什麼幫你,要殺便殺,要是以為本府會如你身邊那小子一般搖尾乞憐,那是做夢!”
盧常素聽了這話,不由嘿了一聲。
張衍笑道:“盧府主何必急著否了此事,貧道便與你做個約定,你若能接連三次闖到貧道腳下這處法壇上,便可做主將你放了,且擔保清羽門不會來尋你麻煩。”
盧遠星不禁身軀一顫,他遲疑了一會兒,望了眼壇下大陣,緩緩從地上站起,目光盯著張衍道:“你此言當真?”
張衍認真道:“自是當真。”
盧遠星看他幾眼,沉聲道:“望你守諾,何時可以闖陣?”
盧常素陰陽怪氣道:“盧府主,你急個什麼?待我排布了好了陣勢自會喚你。”
盧遠星冷冷看他一眼,並不言語,只是坐下調息。
他畢竟有些積威,這一眼之下令盧常素心中一跳,繼而一陣羞惱,暗道:“你都這般下場了,還當我是你門下走卒不成?稍候我定要你好看!”
在張衍面前,他也不敢多做耽擱,把令旗揮動,法壇之下的妖兵就各安方位,去了自家陣門之上站定,目光斜著瞥了盧遠星一眼,道:“盧府主,你可去了,可要小心了,別又再栽了跟頭。”
盧遠星對他譏嘲之語充耳不聞,他朝法壇下望了幾眼,手中起訣,似是在推演陣門,半晌過後,他嗤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