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愧是兩界相交,地脈糾纏之處,靈氣如潮,罡風肆虐,擠兌得他劍芒搖晃不止,似乎隨時可能被排蕩下來,他忙將遁光駕穩,小心飛渡,心中忖道:“難怪此地少有人至,以我劍遁之剛猛迅烈,到了此處仍是這般吃力,遑論他人。”
這麼一來,他遁速倒是稍稍慢了幾分,但即便如此,卻也只用了一日夜時間,便找到了三處滌靈穴,略一查探,發現都是清氣充盈,不留纖塵的上好地穴,心中不由泛出一股欣喜之意。
他也不多次挑刺,選定其中一處地穴,便將劍光一個兜轉,就把大氣衝破,往下落去。
一入地穴之中,便有陣陣清風拂面而過,氣潮向上湧動,幾個呼吸之後,只覺心肺舒潤,通體安泰。
這地穴與地根相連,內中千迴百轉,似無底幽壑,張衍知道此處容不下任何汙穢,便放心往深處飛馳而去。
約莫去了千丈之深後,他望見了一處一丈來高的石穴,洞外掛滿青藤,內中壁似水洗,光潔溜溜,恰可進去一人,眼前不由一亮,微微一笑,道:“便是此處了。”
他躍步往裡一縱,隨後自袖囊中抓了一道木精氣上來,又隨手拉過幾根藤枝,起手往上一拍,被這木精之氣一催,不過半個時辰,這藤條便石壁爬滿,將洞門封死。
張衍袍袖一抖,又飛了數道符籙出來,往那藤上一貼,符上有光華微微一閃,便自隱去。
此行過來,雖說萬里之內杳無人煙,但卻也要防備萬一,可若做得太過,卻分明是給人指明瞭方向,如此封門外鬆內緊,乃是借藤枝感應外間氣機變化,卻是最為穩妥不過,萬一有變,還可及時應對。
待他坐定之後,肩膀一晃,將水行真光運起,將那妖禽從那水幕之中一一抖出,隨後起劍光飛斬。
這些妖禽早已在水行真光中轉得不知東南西北,俱都渾渾噩噩,自是毫無反抗之力,被張衍一一斬殺,取了脊中精髓出來,再用事先準備好的玉瓶一一盛裝。
不過一刻功夫,包括那隻兇悍金雕在內,他已斬殺了上百隻妖禽,隨身所攜玉瓶俱已盛滿,自思已這些藏煉髓足夠凝丹之用,便自收手,放了一道太乙金火玄光出來一刷,就將這些妖禽殘餘下來的血羽骨肉掃蕩的乾乾淨淨。
此刻他目中神光湛然,如今已是內外六藥齊備,正是煉藥凝丹之時!
這凝鍊金丹分作兩個步驟,先用外三藥,以外煉化之法煉出一粒丹種來,再將其吞入腹中,最後以內煉之法凝丹。
外煉之法倒也不甚困難,所求不外是一個“淨”字。
從此刻始,直至他凝丹結果,期間所呼所吸,這靈氣皆是那從那一氣芝之上而來,不可混入一絲濁氣。
但外煉之法,本是去蕪存菁的法門,途中難免有雜質生出,因此需借滌靈地穴那終年流轉的至澈靈氣將汙穢沖刷乾淨。
此舉關係到大道成敗,張衍不敢有絲毫鬆懈,默默調息理氣,安撫心神,隨後一甩袖,將那一氣芝與那明石乳一齊擺了出來,此二物與這處滌靈地穴合在一處,便是那外三藥。
等那一氣芝上冒出一絲一縷澄澈靈氣之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低喝了一聲,把玄功運轉,那氣海之中八十一股清濁之氣一個激盪,便將五顆玄種托出頂門,懸在上方。
金丹乃是至精至純之物,是以他需放出玄種靈氣,用那竅內真火反覆煅燒,將當日雲砂與凝練煞氣之時所帶入體內的雜質盡數煉去,再用明石乳滋養補益,緩緩熬煉,最終便能孕結丹種,等到丹成之後,便無氣精之分,至此功聚集一處,渾成一團,純靠一粒金丹,便能馭使玄妙靈機,浩蕩法力。
張衍目註上方,凝功一運,只聞“嘩啦”一聲,似有一隻無形大手將五枚玄種抓在一處,全都攪成一團,霎時間便不分彼此,片刻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