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若是不得指點,只化形一關就難以過去。
丹藥雖好,但怎及跟著魏子宏,尋一個好出路呢?
張衍不再去理會它,只對魏子宏道:“你既來你誠心來拜師,我瞧你根骨上乘,可願跟我回山修道?”
魏子宏一怔,卻把頭低了下來,道:“道長,我,我不能隨你走。”
張衍和顏悅色地問道:“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魏子宏遲疑了一會兒,鼓足勇氣,大聲回答道:“我孃親癱病在床,我若走了,無人照料。”
張衍點了點頭,道:“我輩修道之人,並非斬情絕性,你有高堂在上,自當好生照顧,我這有兩個法子予你選。其一,我傳你一門法術,只消入門,便可百病不生,力大無窮,可敵萬人,搏一個公侯萬代,不是難事;其二,我帶你和老母回得山門之中,只是山間寂寞,修道清苦,餐風飲露,眠石臥冰只是等閒之事,此二法,你可自擇之。”
若是一心向道之人,那自是毫不猶豫選第二種,可是有心富貴之人,若貪圖那一世榮華富貴,便會選第一種。
因魏子宏身份特殊之故,無論其作何選擇,張衍都會將其帶回門中,只是既然收作自己徒兒,他便要觀一觀其心性如何。
魏子宏聽了之後,卻是想也不想,毫不猶豫說道:“徒兒願意擇第二種。”
張衍奇道:“你為何選第二種?”
魏子宏不假思索道:“老師教了徒兒法門,徒兒可侍奉母親,但傳藝之恩,離了老師,又去哪裡報答?”
似這等質樸之言,也只有孩童方能說出,張衍聽了之後不免一聲大笑,道:“好徒兒,那你速去接了老母,今日便隨為師去吧。”
隨即他一伸手,在其後腦之上拍了一下。
魏子宏頓覺腦海中似乎多了無數東西,體軀之中,似乎有了無窮無盡的氣力,看著自己雙手,不由萬般驚訝,欣喜道:“老師,徒兒去去就回。”
張衍微微頷首,對那小白猴兒看了一眼,淡淡言道:“此一路之上,我徒兒若出了什麼意外,我唯你是問。”
那小白猴兒渾身一顫,吱吱連聲,顯是表示自己聽得明白。
張衍心中暗忖道:“掌門曾言,這孩兒入門之前,當要受一小劫,我本擬他來此處之時多吃點苦頭,好順勢避過此劫,也省卻一些麻煩,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被這小猴兒無意攪了局,也罷,既然避不過,那便接了就是。”
魏子宏得了張衍之助,腳下健步如飛,出了蝠王廟之後,急著向家中趕去。
這一回,不過用了小半個時辰,就回得家門,來到床榻之前,他滿臉喜色對母親輕聲言道:“孃親,孩兒得了仙師關照,今日就要去的山門修行,這便接你同去。”
說完之後,他便將自家母親扶起背在身後。
魏氏雖久病在床,但好歹是個成人,魏子宏平日裡助其翻身擦拭時,也要費去好一番勁,可如今卻絲毫不覺著吃力,輕輕鬆鬆就將其背了起來,心中興奮喜悅之餘,也不免對傳授自己這等“仙法”的張衍感激涕零。
此刻距離蝠王廟千里之外,一處深山地穴之中,一名發插骨簪,烏袍披髮的道人面無看著手中一面破碎玉佩,皺眉不語。
他乃是魔宗渾成教門下弟子,受了師命,被遣於此地鎮守。
這也是一份苦差事,方圓數萬裡之內,但凡師門設定的禁制陣法都歸他看守。
方才他忽然察覺師門中傳下的一處符印黯去,只是觀其佈置,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且根本無甚大用。
可按照門中規矩,就算那處佈置荒廢已久,卻也不能不聞不問。
他好一陣罵罵咧咧,儘管心中極不情願,卻也只能一把把那牌符捏碎,閉目感應了片刻,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