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微微點頭,旦易之所以堅持早些動手,恐怕也有這等理由在內。下來既然要與這妖物動手,那他總要設法弄清楚來歷底細,便就問道:“不知這妖物原身為何?”
旦易回道:“此妖本是一頭飛翼赤鼠,曾是一位前輩大能的腳力,若是這般下去,不過看守洞窟,護持弟子,沒想到其求道之心甚堅,每逢這位前輩與人論道,便就用心聆聽,偏偏悟性也是不差,總是有所收穫,那前輩見此,便索性將它收在了門下,也是其造化,後來不知如何得了一枚周還元玉,這才攀至上境。”
張衍有些意外,道:“這麼說來,那元玉非是那位前輩所授了?我聞道友曾言,周還元玉極其稀少,便有生出,也多是落在大能之手,這妖物是如何得到的?”
旦易道:“這也正是在下疑惑之事,或許這裡面與先天妖魔有些關係。”
張衍心中較為贊同,這裡面已不是運數之事,試問被諸多大能盯上的物事,又怎可能被一個尋常妖物輕易得了去?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暗中幫襯,若是此僚早就與先天妖魔有所勾連,那麼事情也說得通了。
想到那些妖魔,他沉吟一下,道:“不知道友可是知曉有誰人擅長推算物事因由下落的?”
旦易奇道:“道友是要找尋什麼東西麼?”
張衍坦然道:“前日時日貧道得了一塊白石,而祭煉此物所用的丹爐卻能擾我感應,似是一件至寶,要能得手,或能助我,故看有無辦法探詢一二。”
旦易聽到可能牽涉到至寶,不覺多了幾分重視,畢竟先天妖魔難以對付,只要是能幫助己方的,那一分都不可忽略,他深思片刻,道:“據在下所知,倒無有專擅此道之人,不過有一一位道友或可一試。”
而就在兩人談話之際,卻有一個聲音悠悠響起道:“這位道友所言那丹爐,可是夔足象蓋,三耳八口麼?”
第二十八章 陰陽動靜見妙悟
這處界天的確有些玄異,若是那幾位同輩無所動作,憑著這裡佈置的障礙,張衍二人原是發現不了他們行跡的,但此刻其一出聲,那雙方便就有了接觸,可以互為感應,於是立刻就順著脈絡追尋到源頭之上。
在循氣而去時,卻發現那裡面有許多玄妙變化,好似層層關隘,但這對他們並沒有什麼用處,只一瞬間,就窺破外象,直指本來,不但找到了那發聲之人,還感應到另外三股渺不可測的氣機。
張衍清楚,此輩倒也不是刻意製造難關,否則其就不會主動現身了,而是心中有所拒,又照應到現實中,自然而然就生出了變化。
他轉首望去,見一個身著複襦,坦胸露臂的道人走了出來,其人臉頰豐滿,額頭圓鼓,頂上扣著一枚搭肩幅巾,體軀甚為寬胖,手中持著一柄半人高的羽扇,笑呵呵而來,邁步之時一搖一擺,自有一股不羈豪放之態。
然而這一切只是外象罷了,不過其自身一個拓照,或許是此人往日一個過影,也可能是其心念印象,乃至喜好性情的表露。
在他感應之中,這道人氣機綿綿泊泊,偏又浩瀚無盡,好似能包容大千,這無疑已是達至降伏自身之境了。
此可當得一語:明神洞萬物,心純曉天機!
在那氣機感應之下,此時他不覺有所觸動,卻又是有所領悟。
真陽修士因是前方無人指引,又無具體功法可以參鑑,只是一味閉門清修,進展其實不大,還需同道之間相互切磋交流。
張衍方成真陽未久,如煥新生,諸多竅門外法皆是不曾見過,對他來說,可謂處處皆是功行增進之機。這裡一有所得,元氣大海之上的正身立刻便是獲益,進而再反照到化身之上,隱隱然又有了些許變化。心下不禁暗暗點頭,看來借鑑同輩,印證自身這條路是對的。
然而他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