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來,鄭重問道:“張道友,這般施為,卻需耗損你不少元氣,一旦遷延長久,恐非是好事,道友可有把握麼?”
他們也知道,兩名真陽修士交手,主動追擊的一方所耗卻是要大過對手,要是張衍在此過程中元氣大損,那麼今次之舉,就有可能少得一個戰力。
張衍從容言道:“無妨,貧道先前已是看過,若只論元氣,此妖先前耗損法元氣已是極多,方才又欲斬殺那化身,只是片刻之間,又多了數十化身出來,此輩都在與他爭搶元氣,若無至寶傍身,其絕無可能反轉局面,便真有什麼不妥,貧道也會及時告知,兩位放心就是。”
旦易抬手一揖,道:“那就有勞道友了。”
三人方才都是在神意之中說話,故是看去交言許久,其實外間不過一瞬而已。
此刻議定,就各自退出。
張衍目光一凝,便把秘法運起,頃刻就感得那赤鼠妖正身所在。
修士自成就真陽之後,同輩之間就好如背道相行,但需知道,此境凌越過去未來之上,並不存在所謂遠近距離的分別,一瞬間就可跨越萬千界空,故這裡是指心念神意之遠,可以是天涯之別,也可以是咫尺之隔。此刻他這裡一動,要是赤鼠妖沒有迴避,那麼頃刻就可攜大勢殺入其元氣之海中!
到時就是純粹的元氣比拼了,而且有了他若先站住了腳,那麼旦易與乙道人二人也可以緊隨其後殺至,到得那時,此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翻身了。
紀宴公這邊仍在是與化身相爭,他一揮袖,一道金光發去,那少年一個躲閃不及,頃刻之間,半邊身軀就被震散,但是下一刻,其又復還完整。
這是因為對方與他本是同源,在這裡無論被殺多少次,一點陽火不滅,元氣不盡,就無法殺死,唯有將之驅趕出去,方才可以達到目的。
其實他暗地裡的確是暗藏了一手的,那非是什麼至寶,而是先天妖魔傳授給他的一個秘法,專以用來驅殺化身,但是要用了起來,卻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有所準備,故纏戰許久,他還未來得及發動。
只是就在這個是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身被一股氣機盯上了,不由心頭一震,頓時駭懼驚怒無比,暗道:“這是如何一回事?到底是誰人要謀我?怎可能這般容易就找尋到我正身所在?”
通常真陽修士要對另一位同輩不利時,只有動念找尋敵方正身之地,但那另一人生出感應後,自會起意相阻,這裡面就涉及到神意元氣之比拼了,直到一方承受不住為止。
但這是一個長久過程,且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勝者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真陽同輩之間,除非以眾凌寡,否則哪怕深仇大恨,沒有機會之前,也不會輕易交手。
可他能察覺出來,來者明明來者只是一個,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自身,定是別有原由。但此刻他已無暇去顧忌其中的不合常理之處,只知道若不加以迴避,那對方下一刻就會殺到這裡。
哪怕是親近友人,他亦不會讓其入得自身元氣大海之中,因為這是自身根本所在,立道之基,是以他只好暫且放下對分身的壓制,分神應對。
那少年雖在與正身相爭,可始終被壓著打,這刻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他也不去想緣由,立自元氣之海中拼命索取元氣,不過他很快發現,之所以有這等情形出現,並非是正身不濟,而似是被什麼牽制住了。
聯想到那些外敵,他哪還不知道原因,有了這個發現之後,他不但不憂,反而欣喜若狂,只要誅殺了正身,那麼自己就可佔據了這片元氣之海,真正成為一名真陽大修,而不再是某人化身了,這也是他生誕出來的意義所在,在沒有達成這個目的之前,其餘一切都不用在乎,也不用去想。故他毫不猶豫就調運起滔天法力,形若卷潮之勢,就朝著正身所在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