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公卻是不敢任由其著身,趕忙化起法力抵擋。他要是一個不慎被轟破法身,雖轉瞬又可復回,可張衍就有可能在這個時候躍入進來。
只是他一邊要回避那氣機感應,一邊還要應付化身進攻,幾個回合下來,也是略微顯得有些狼狽。
他心頭暗怒不已,明知化身留在這裡越久,就越是難以驅逐,可心下尋思半天,卻也沒有解決辦法,說到底,張衍等三人所佈之局若是這麼容易可以破開,那也不用籌謀如此之久了。
與之截然不同的是,張衍這邊,卻是遊刃有餘,而且面上頗顯輕鬆,他元氣遠勝此妖,又幾乎沒有化身負擔,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他的目的不是要立刻侵入進去,而是儘可能消耗其元氣,並設法逼出此妖暗藏手段。當看到那化身佔據上風時,就會稍稍放鬆一些,容其運勢反擊,要是化身被壓倒,他就又加幾分力上去,總是讓兩方保持平衡,讓其等可以繼續糾纏下去。
紀宴公與少年激戰了不知道多久之後,覺得這般下去不是辦法,他傳言道:“你也是看見了,你我不解決外敵,那永無法分出勝負,到得元氣枯竭,我逃脫不了,你亦沒有活路。”
少年不屑言道:“我不會與你聯手,情願與你同歸於盡,你若有心保全性命,那就把一切都交予我。”
紀宴公聽了,神情更顯陰沉,雖以化身為主之後,從道理上說還是同一人,可因情志意識卻是不同,實際就是他不復存在了,他辛苦修持到今時這等境,又怎可輕易捨棄自我?
他心思一轉,忖道:“這般看來,只能動用那法門了,雖只能緩解一時,可總好過糾纏下去。”
他把手一張,以意凝注,霎時天上有一枚玉鏡由虛化實,隨後就化一道烈光照了下來,那少年猝不及防,或者說不屑躲避,霎時又被轟散,但這一次,卻是沒有如此前一般立刻回覆原來模樣。
紀宴公這是將先天妖魔所授之法拿了出來,按照原來正路,將化身轟散之後,再以法力鎮壓,隨後驅逐出去,就可在施法外斬殺,可在有外擾的情形下,倉促之間,他只能做得第一步,以求緩得一口氣。
張衍立刻察覺到這裡變動,此妖既能鎮壓得分身一次,想必此後也能重複施為,也就是說,這方面威脅暫且可以忽略了,此妖下來可能會專心一意逃脫,這般他所耗用的元氣將會更多,他意識到是時候動手了,於是開口道:“兩位道友,時機已到,請隨貧道一同,斬殺此妖!”
第三十八章 斬斷氣海殺神意
旦易與乙道人本來就隨時準備與那赤鼠妖交手,此刻一聽到招呼,沒有絲毫遲疑,立便有所動作。
他們並沒有張衍可以隨時找尋到同輩正身所在的本事,故只能按照尋常路數,凝神存意,於心中尋想其下落所在。
紀宴公原本已是想好,先把化身暫且制住,隨後全神迴避,就算鬥不過,也能耗下去,要能拖延個一二百載,等到布須天禁陣一開,那就能逃得活路了,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反過來殺戮對手。
可就在他這般尋思之時,忽然之間,又有兩個宏大氣機降下,看這模樣,分明也是在找尋他,心下頓時大驚,本來應付張衍一個就已是拼盡全力了,可哪想到今朝要對付自己的,絕非是之前以為的一個人,而是足足三個!
這一刻,他幾乎要破口大罵了。那幾個先天妖魔明明說過,人道修士都是躲藏了起來,沒有一個在外間,叫他儘管放心行事,可現下出現在這裡,他卻是一個都不認識,這些人又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以一敵三,要他在氣機完滿之時,那還有信心糾纏下去,哪怕千年萬年,也可奉陪到底,總能叫來人感覺折損太過,得不償失,從而自行退去,可眼下不同,他這裡有化身作亂亂,元氣又耗去極多,哪裡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