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等不了這麼長久,需得立刻將之降伏。
實際這裡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以功行法力鎮壓,畢竟雙方層次有所差別,但與司馬權相同,他也是看出,其等身上寄存著一股驚人力量,若是受到遠超自己的外力逼迫,很可能就會如那離明血宗的宗主一般,破開那一層制約,要是這樣,反不如讓此輩維持現在狀態來得好對付。
儘管神魂無法奪去,但大可讓其陷入幻境之中,再慢慢收拾。於是心意一轉,整個法壇之內便起了一絲微妙變化,似是無甚改變,但好像又有什麼地方有所不同了。
芻衡在過去門戶後,便見面前一個向下階梯,就沿此往下行去,可到了最底下之後,發現只是這裡面空空蕩蕩,方才進來的所有六宗長老都是不知去了哪裡。
他十分詫異,這時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猛地轉頭一看,發現進來的門戶竟然完全消失了。
他想也不想,回頭就是一拳,但見血具之上光華一閃,一蓬煙火霎時炸開,轟擊那嚴絲合縫的玉璧之上,準備直接將這處法壇由內而外摧毀了。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聲音在此間迴盪不絕,然而一切散去後,那上面卻是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哼了一聲,大喝道:“你等只會玩弄這些小花招麼?”
當下胸腹一鼓,待得一口氣蓄滿之後,就哈的一口吐出,霎時有一條火龍飛出,往玉璧之上衝去,他卻不信這裡也是堅固如外間,否則這些魔神信眾就不必要守在這裡了。
果如他所想,在這番努力之下,那玉壁漸漸被融出一個孔洞來。
他見是有用,哈哈大笑了一聲,又加了一把勁,過去多久,就化開了一個一人高的出口。
可是就算如此,也沒有人出來干涉,他覺得十分古怪,想了一下,轉身又邁步出去,然而一出法壇,不由得一怔。
外間一片平靜,不管是上宮長老,還是六宗之人,甚或是頂上那座巨城,都是消失不見,面前只有那洶湧起伏的海水,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他一人。
這時他似想起了什麼,又飛身往回走,卻見有一個黃袍人背對著自己站在那裡,不由眼瞳一縮,方才這裡明明沒有任何人存在的,便喝問道:“你是何人?”
那黃袍人緩緩轉過身來,然而待看到對方面孔時,他卻悚然一驚,那赫然就是他自己!
待要出手,卻見其人對他古怪一笑,就又消失不見了。
他這刻終是意識到了不妥,不過由於思維受阻,他並沒有想到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而是認為這裡是一處迷障,就似方才在攻破的那一座。
轉目四顧,過去片刻,他心下一陣發狠,這等迷障,不外是出費些力氣攻破罷了,他有上乘秘術在身,卻是不信此間能困得自己,念至此處,稍作積蓄,便一鼓力,自身上放出大團明火,向著四面八方灼燒而去。
正如他所願,隨著火焰過處,整個場景出現了晃動,似隨時可能被破開,見得此景,他更是努力。
此刻若有人站在芻衡他身旁,就可發現,其此刻正一動不動站在了原地,只有緊閉雙目之下的眼珠不停轉動,顯示出其心緒在不停波動。
實際上,自其踏入法壇一瞬間,就已然入了幻境之中了,在此中運用秘術,雖不會在現實顯現出來,但是心神卻是在不停耗用,而在看不見的地方,那原本緩慢侵蝕的魔氣卻是勢頭大漲,正不斷侵奪精血生機,肌皮之上已肉身可見的速度多出一絲絲皺紋。
不過半刻之後,身上原本飽滿血肉就枯萎了下去,只餘一層皮貼在了骨頭之上,眉發變作了灰白之色,看去無比枯槁,可他自己卻是絲毫不覺,仍是在幻境之中不停施展秘術。
陰風一卷,彭向分身顯現出來,他知此刻已是差不多了,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