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弟子平日也是豔羨師長同門有精怪看守洞府,作那廝僕使喚,這些小妖雖是修為差了些,但卻正合他們的心意,將看得入眼的抓了許多回來,至於餘下那些,皆是隨手殺了。
就是那些觀戰的小宗修士也是一齊動手,整個泉圖妖部在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裡,已是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此時泉和在土行真光之下,渾身骨節都在發出吱嘎摩擦響聲,似是受不住力了。
此刻他已不是為了脫身,而是為自己性命苦苦掙扎。
他很是清楚,如今背上之力已經大到難以想象,自己一個鬆懈,就有可能被壓成一攤肉醬。
心中叫苦不迭,這樣下去,自己只是等死而已,眼珠一轉,出聲大喊道:“道長,且,且鬆手,我,我願作……願作那守府靈獸了。”
張衍聽他說話雖有斷斷續續,似從喉嚨裡憋出來一般,但也聽得此妖還仍有幾分氣力,而且這番話說得心不甘情不願,顯是賊心不死,還在那裡設法脫逃。
他哂笑道:“泉妖王雖有此意,但尊駕畢竟是一方妖主,野性難馴,需得好好修理一番,貧道方敢收容。”
泉和見張衍並不鬆口,再也無法可想,索性咬牙不再開口。
又支撐了一會兒,他已是把體內最後一絲力氣都壓榨了出來,大汗如雨而下,面色由紅轉白,渾身劇烈顫動了起來。
眼見得他就將命喪真光之下,這時遠處卻有一道玉煙飛來,到了近處,煙雲散去,露出韓素衣清麗姿影來,她把素手撥轉,收了周身瑞霧,輕喚一聲,道:“張師弟,手下留人。”
張衍回首望去,笑道:“韓師姐何故此妖求情?”
韓素衣對張衍一禮,正色道:“這妖孽適才竟使出那魔道功法,此事有幾分蹊蹺,我觀張師弟猶自留有餘力,不妨先擒拿下來,交予霍師兄處置。”
張衍自無不可,見泉和已然無力,便把袖一擺,撤了那真光回來,朗聲道:“既然韓師姐開口,那便暫且饒此妖孽一命!”
泉和原本也是油盡燈枯了,此時那真光一去,頓時虛脫倒下,趴在地上不停喘氣。
韓素衣玉容看不出什麼神情變化來,但心下卻是暗自吃驚,道:“張師弟這門道術極是奇異,也不知他從何處學來。”
她這念頭也就轉了一轉,便自放下。
玄門弟子在外遊歷之時,獲得幾手玄奧道術,那也不是什麼稀罕之事,似溟滄派修士逾萬,但能做到十大弟子之位的,又有哪個會少得了機緣的?
張衍抬眼望去,見視界之中,再無半個站立著的妖魔,略作思索,道:“韓師姐,如今泉圖部雖除,但尚有兩部往東、西兩方而去,來回追趕,未免耽擱行程,不若我等各自分開,最好能搶在其攻陷州城之前拿下了。”
韓素衣思索一會兒,覺得此議可行,便點頭道:“張師弟所言有理,那你我便分頭行事,聽聞那夜艁部在餘下二部之中實力稍勝一籌,師弟能者多勞,此部便交予你,你看可好?”
張衍渾不在意,韓素衣便是不來此,以他劍遁絕空之能,也有辦法將這泉圖部收拾了,只是要多花費一番手腳罷了,對付勢力尚還不如的夜艁部,自是不在話下,爽快點頭道:“如此甚好。”
他把袖一揮,收了水行真光,轉眼飄至城頭,對那下方言道:“姜錚,我這飛宮之中,尚缺幾個人手,你且隨我來吧。”
姜崢心中一陣波瀾起伏,忙不迭跪下,萬分欣喜道:“弟子遵從恩師之命。”
張衍一招手,就有一股無法抗拒之力將他身形攝起,隨後舉雲升起,攜其往飛宮去。
韓素衣也是身上飄帶一個飛旋,化煙騰空,倏爾不見。
底下楊太守攜一干屬吏見他們離去,都是齊皆拜伏在地,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