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歹她也是堂堂大小姐、兩人的僱主,怎會怕起下屬的叨唸來了?
“你覺得他不會知道?”
“你不說、我不說……”
“但總有別人會說。”一臺車停在他們身旁的馬路上,霍于飛說:“上車吧。”
唐左琳垂著腦袋,是禍躲不過,結果一上車,霍于飛就開始抓著她碎碎念。“我的大小姐啊!你是遇上初戀情人了嗎?怎麼忽然追著人跑?好歹告訴我們一聲啊!結果也沒追到人,真是可惜了……”
“呃?”唐左琳眨了眨眼,本來迷惑的腦一下子察覺情況。“喔,就看到好久不見的同學,結果好像是我認錯人了。”說著,她朝霍于飛睇去感激一瞥,對方也瞥過來,眼神明擺著就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她笑笑,抱緊了袋子。倘若不是為了裡面那個東西,她也不想造成麻煩和拿自己安危開玩笑。那小偷一看就知道是沒見過世面的,沒那個傷人殺人的膽色,她長年習武,空手道、柔道都有一定段數,自認對付得了。
而且霍于飛身為她的保鑣,肯定也會隨後趕來……儘管魯莽,她還是經過一番思考,只是不管怎樣,那人都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就是了。
思及此,唐左琳不禁有些悽慘地嘆了口氣,看向霍于飛。“對了,東西呢?都準備好了?”
“當然。”
於是兩人便在車程行進中交換了一個眼色,其中閃動的光,絕對是百分之兩百的……不懷好意。
車子在一陣疾行之後離開了紛鬧的市區,四周風景逐漸變得寬闊宜人,充滿綠意。Larchmont是個好地方,位於紐約郊區,鄰近海岸,離市區不過三十多分鐘車程距離。
眼前是一幢兩層樓高的房舍,車子開入車庫,唐左琳跟著霍于飛下車,走進屋內。客廳裡,有個和霍于飛相同打扮的男人正站在那兒,沈冷的眼一下子掃過兩人,淡淡啟唇。“回來了?”
“喔……”唐左琳一陣頭皮發麻,她敢肯定,他絕對已經知道了!
他就是霍于飛口中的“霍克”:霍克勤。這個暱稱是來自他以前在部隊裡的代號——hawk,鷹隼。確實人如其名,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唐左琳不禁這麼想。
面前的男人一身西裝,黑色緞面的布料上不帶任何多餘花紋,連領帶都是不惹人注目的素色。他身形健碩,四肢頎長,相貌俊凜,霍于飛和他是堂兄弟,兩人五官相似,組合出來的氣質卻是這般不同。若要做個簡單形容,前者是悠然如風,隨興自適,後者則是沈穩如山,不容動搖。
而她,偏偏就是迷戀上了那樣的沈靜。
霍于飛擔任她的私人隨扈已經多年,後來加入的霍克勤則負責情報蒐集、調派人手、加強宅邸安全。這半年來,他們朝夕相處,但唐左琳只覺得一靠近他,感覺就像是迷失在一片古老蓊鬱的森林裡,找不到方向,看不見出口。
而這個人明知她的心情,表現出來的態度始終是她踏入了不該來的地方,關門送客的意圖明顯。
“我不是故意的……”她想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卻在他深沈的注視下,不覺噎住了言語。
他墨黑的眼把她從上到下靜靜掃視一遍,不帶任何情感成分,單純只是確認她的安好——因為職責。
唐左琳看回去,黑潤的眼裡透露著一點不甘,覺得他沒給她機會解釋,已經擅自把她認定成在胡鬧。霍克勤看著,內心有些失笑。她誤會了。
不過,無所謂。
“大小姐沒事的話,請上樓吧。”
到底誰才是僱主啊?唐左琳哭笑不得,卻無法拒絕這個男人說的每字每句,那對她而言簡直有如聖旨。而且重點是,霍克勤並不聽從她的命令,而是她外公的——把他從外公身邊調來的時候,他也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