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地的告訴她:“我的僱主是唐家的唐沅慶先生,我會負責保護好小姐的人身安全及日常起居,還有……”
負責監視她。
他是她的保鑣,也相當於她的管理人,甚至是她在美國期間的管家,但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是……唐左琳扯出苦笑上樓。
他是不能對她怎樣,可一個冷漠的眼神,就足以使她整個人都不對勁。她壓根兒就沒反抗人家的底氣,只好把爛攤子扔給霍于飛收拾。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交給你了!
霍克勤墨黑的眼瞅著唐左琳奔上樓的纖細身影,眉宇間恍如察覺到什麼般地擰起,轉身交代。“請洛克醫生過來一趟,小姐的腳不太對勁。”
“啥?”霍于飛一愣。完了,他居然沒發現大小姐受傷?
霍于飛還不及開口辯解些什麼,一道冷厲的目光襲來。“把今天的事打成一篇報告給我,還有悔過書三千字——”
“三千?!你他媽的殺了我吧!”霍于飛抗議。“我好歹是你堂兄!”
“喔,所以?”霍克勤挑了挑眉,同樣的動作由霍于飛做起來就帶著一點痞氣,但霍克勤予人的氣息卻是全然的壓迫。“你該做的是寸步不離守在她旁邊,而不是手裡大包小包在結帳臺為了一卷破衛生紙的價格跟人討價還價。”
霍于飛吁了口氣,看著不過小自己一歲的堂弟勾勒一抹教人頭皮發麻的笑容。唐左琳曾形容這個人彷佛一座古老森林,喔,森林,他猜裡頭長的肯定都是些曼陀羅之類的可怕植物,也許再深一點的地方還有火山蠢蠢欲動,只是被那些高大沈穩的林木隱蔽得太好,無人可窺知其一。
兩人同屬“擎天”保全公司,老闆是霍于飛的舅舅。現年三十二歲的霍克勤曾是國軍特勤弟兄,在二十九歲那年因傷退役,一年後被他延攬進公司,擔任私人隨扈。這三年來,他們同為唐家服務,唯獨保護的物件不同,只是半年前,唐左琳決定前往紐約留學,把霍克勤要了過來,才變成兩人同侍一主。
至於大小姐這麼做的緣由嘛……嘖嘖,他才不信眼前這個傢伙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好,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的失職,我沒把人盯好……一千行不行?”
“六千。”直接加一倍。
“Shit!”某人從不接受討價還價,霍于飛內心罵罵咧咧。要不是為了你這個面癱混帳,大小姐會昏頭昏腦追著小偷甚至搞到自己受傷嗎?!
偏偏這些不能講,講了他也猜得到這人的反應,肯定是死ㄍㄧㄥ。霍于飛攤攤手。“好,寫就寫。”反正他有錯,確實是有必要給上級報告,但三千字……根本就是霍克勤打算公報私仇吧?
“死悶騷……”
霍于飛暗罵,霍克勤的反應仍舊是無動於衷,但口氣非常不容置疑。“七千。”
“靠!”
半夜三點,該是一般人好夢正酣的時候。
萬籟俱寂,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狗吠聲外沒有其它雜音。這時,有人卻躡手躡腳地開啟了房門,極小心地踩著木質地板走進來,然後一步一步,慢慢地踱到了床邊。
床上的人正睡著,深刻冷硬的眉眼即便在窗外的路燈照映下,仍舊輕易牽引著他人的心跳,而那雙眼睜開的時候,更是深邃如一潭幽泉,教人看著便一下子失了魂,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任由自己的心魂一再陷落……
“哇!”
還不及對床上的人做什麼,唐左琳纖細的手腕已被徹底制住,她下意識反擊,不料一個翻身,她背部著地,遭人壓制在床上。
“啪”一聲,屋內燈光瞬間大亮,霍于飛衝了進來,拉開手中禮炮。“Surprise!”
而本來躺在床上安眠,這一刻卻有如豹只壓制著獵物的男人愣住。“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