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啦?”
“這裡鬧了半個月老鼠了。”阿姨嘆氣說,“這不,霍先生要來度假,我前幾天在地下室鋪滿了黏老鼠的紙板,終於黏住了一隻,還活著呢。”
她眼看著舒莞走下來,急忙說:“你一個小姑娘別過來看了,噁心,我把它扔出去就行了。”
大概阿姨也是有些害怕,匆匆忙忙地在那塊黏鼠板上蓋了張報紙,打算彎腰拾起來扔出去。
“等等。”舒莞冷靜地說,“用這個沒有用,它還是會掙脫出來。”
“啊?那怎麼辦?”阿姨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報紙下邊還在掙扎的影子,“現在就弄死它嗎?”
“是啊。”
“我還真不敢。”阿姨搓了搓手,“要不我把它裝進塑膠袋吧?”
舒莞皺了皺眉,往前走了一步:“阿姨,給我去拿個紙板吧。”
阿姨匆匆跑到一旁的雜物間,取了塊紙板出來。
舒莞伸手接過來,蓋在報紙上,然後一腳踩了上去。
吱地一聲慘叫,有鮮紅的液體順著報紙流到了復古瓷磚的紋路里。
“扔掉吧。”她收回腳,不以為意地對阿姨說。
阿姨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連一句“好”都沒說出口。
舒莞倒是一臉輕鬆的準備往樓上走,一轉身,才看見霍永寧靠在樓梯轉彎的地方,眸色深沉,顯然己經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忽然語塞,其實也沒什麼事,可他的目光……卻冰冷的像是瞭解了一切。
“霍先生你早。”阿姨打了聲招呼,又對舒莞說,“鞋底也沾了血,我去給你換一雙。”
舒莞回頭一看,果然,身後是一串血腳印。
她笑著搖搖頭:“沒事,我自己去樓上換吧。”
她赤腳踏在地上,儘管西澤的氣候十分適宜,可是一大清早的腳掌心還是覺得微涼。她踮著腳,正要跑過他身邊,忽然身子一輕,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舒莞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她穿著無袖的睡裙,裸露的肌膚和他不過一層T恤的布料阻隔,他的胸口溫暖而堅實。
低沉的聲音彷彿有部分透過胸腔共振傳過來:“舒莞,你有時候真讓我驚訝。”
“什麼?”她索性放鬆地把臉頰貼在他的胸口,溫溫柔柔地笑著,“因為我不怕老鼠嗎?”
他沒有回答,把她抱到二樓的臥室,扔在了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看到她那一腳踩下去的時候,表情狠戾,沒有絲毫猶豫,可現在,那個熟悉的舒莞回來了,長髮有些凌亂,又十分鬆軟地落在身後,笑起來有些怯怯的,帶著幾分嬌媚。
哪個是真的她?
海平面上終於日出了,遠遠傳來了一陣圍觀的歡呼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安靜。
舒莞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自己的長髮,她知道他還在看著自己,而屋外的陽光已經有些落進來,他的影子修長而挺拔。
順著那些呼喊聲,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我小時候住在孤兒院,在小姨把我領出來之前,四五個孩子擠在一起,住一個大屋。”
霍永寧“嗯”了一聲,表示他在聽。
“那時候政府經費也有限,條件很差。我們屋子裡就有很多老鼠。晚上的時候還會從被子上跑過去。”她把頭髮撥到一邊。露出一側肩胛骨,上邊是一塊淺淺的傷疤。
霍永寧俯下身,用拇指的指腹輕輕撫了撫:“被老鼠咬的?”
“一開始我很害怕,我的肩膀上都是血,可是沒有人來理我……”她安靜地說,“然後我就爬起來開了燈,那隻老鼠大概是囂張慣了,伏在角落,竟然沒有跑。”
“被我吵醒的同伴膽子都很小,擠在一起沒人出來。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