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裡,忽然意識到,如果我不殺了它,它還會再咬我,我哭又有什麼用呢?”
霍永寧依舊沉默地看著她,她低下了頭,頭頂那兩個小小的旋十分明顯,濃密烏黑的長髮幾乎將她纖細的上身包裹起來。
“然後我就走了狗屎運,一腳踩住了它的尾巴,狠狠心,閉著眼睛,赤腳踩了下去。”
她至今都能想起腳心傳來的觸感,骨骼碎裂的聲音,掙扎的動物光滑的皮毛,以及踩下去後流出的黏稠液體……
那年她八歲。
從此之後,便無所俱了。
“其實之前我連一隻手絹做的老鼠玩具都害怕。”舒莞歪著頭,低聲說,“在那之後,大概是因為老鼠聽得懂同伴的慘叫,它們再也沒跑進我們的房間來。”
這似乎是這個小姑娘第一次在他面前說她過去的事,小時候發生的事,在霍永寧意識到之前,他已經伸手把她攬在懷裡,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彷彿是安慰。
陽光很快把這個屋子鋪滿了,乳白色的傢俱在金色的光線中顯得異常清新溫柔。
她悄悄側過一個角度,伸手環住他的腰,猶豫了很我:“你覺得我……讓你驚訝嗎?”
他“嗯”一聲,“偶爾。”
舒莞微微用力抱緊了他:“霍永寧,如果我一直給你新鮮感,能不能讓我在你身邊更久一些呢?”
他怔了怔。
海風透過窗簾吹進來,他無聲地將她推開了一些,淡淡地說:“先去洗個澡吧,然後下來陪我吃早飯。”
舒莞換了衣服下樓,阿姨手腳麻利,起居室的餐桌上已經佈置好了。
餐布中央是細頸玻璃瓶,插著新鮮的百合,霍永寧坐在一側正在喝咖啡,烤好的麵包和黃油放在小竹籃裡,香腸和煎蛋一人一份。
她在他對面坐下來,默默地喝自己那杯咖啡。
新鮮的空氣,苦澀的液體,以及剛才那個淋浴已經讓她徹底清醒過來了。
“今天有什麼打算?”他翻了一頁報紙問。
舒莞想了想:“你想幹什麼,我可以陪你。”
事實證明,住在西澤島上,他真的純粹是來度假的,且在白天的時候不需要人陪著。
舒莞樂得輕鬆,一個人窩在房間裡寫論文,查資料,累了再睡一覺,往往醒來的時候己經傍晚,對著海天一線的開闊景緻發一會兒呆,阿姨就會喊她下去吃飯了。
這邊的海鮮非常新鮮。
舒莞喜歡吃蝦,阿姨就煮上一大盆蝦,再炒兩個素菜,把後院的遮陽傘開啟,就在室外吃飯。一般等到六點鐘,霍永寧還不回來的話,舒莞就和阿姨兩個人吃。
開了一瓶菠蘿果啤,舒莞專心致志的開始剝海蝦。
大約是相處得熟了,阿姨也會和她聊聊家常的小事,譬如家裡正在上大學的女兒不曉得能不能拿獎學金,或者聽說過年期間會降溫下雨。
舒莞總是笑咪眯的,聽得很仔細。然後吃完了飯,幫忙把碗筷收拾到廚房裡,去樓上換一身衣服,在海邊散步慢跑。
這一片,附近都是私家海灘,幾乎沒有遊客。
舒莞沿著環島公路小跑回來,看見有一對年輕情侶走近這裡,隔著巨大的鐵門和欄杆,對著別墅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什麼。
她猶豫了一下,恰好看到霍永寧回來了,迎過去挽住了他的手臂:“你去哪裡了?”
他穿著及膝的卡其色休閒褲,戴著墨鏡,這些天曬黑了不少,愈發顯得帶著淺淺美人溝的下頜十分堅毅。
“出去轉了轉。”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論文寫得怎麼樣了?”
她雙目炯炯地看著他,聲音有些柔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霍永寧忍不住拍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