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需要熱過的點心了。
瑞草洗臉涮口完畢,再套好了外衣,就出了廂房門去到隔壁房裡,果見一桌子的點心,全都叫不出名字。它來這人間也不久,吃過的點心、菜餚統共也就那麼幾樣,這些還都是這種大官宦家中的家廚做出來的,它自然是一樣都叫不出來。它還問一旁那端茶遞水給它的丫鬟這些都叫什麼、都是用什麼做的、怎麼這麼好吃,可那丫鬟在這府中做事日子雖不算是十分淺,可真要具體問到這些點心都是用什麼做的,她也不曉得,且有些點心的名字她也還叫不上來。
這時候,這畫棠閣來了一名訪客,直奔著這間擺了早膳點心的廂房而來,它閣中這丫鬟行禮:“四小姐。”那四小姐十四、五歲上下的年紀,看著只比瑞草小那麼一、兩歲的模樣,在瑞草旁邊就坐下了,跟著她的那丫鬟則安靜地立於一旁。瑞草也不見生,見是四小姐來了,正好,她一定懂得這些點心都叫什麼、都是用什麼做的。於是它便問:“四小姐,這些都叫什麼,怎麼做出來的,你就跟我講講吧。”他那死性子又上來了,就像是以往在大街上問人家販子:“大叔,你這是什麼,都是怎麼玩的,你就跟我講講吧。”
眼前這是四小姐,它也不曉得該有什麼禮數,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只曉得她在這些點心上頭一定是個明白人,那問她就好了。那四小姐也是細心,一樣一樣跟它講,最後還陪它吃了幾樣。等它早膳都用完了,就輪到這四小姐纏上它了,直問它:“我哥哥早上醒來了,爹孃可高興了。他們都在我哥住的那處櫳湘院呢,你師兄也在那兒,我卻沒有機會問他,我想了想,就過來這處看你起身了沒,想問問你,都是怎麼拿住那妖的。”
這樊四小姐與這家的大公子系一母所出,都是夫人生的。中間的兩個姊妹——樊二小姐與三小姐都是另兩房所出。兄弟姊妹關係親疏上頭,都還說得過去,只是畢竟四小姐與大公子是同母,不比那隔母的,他們倆的關係是要親上許多。這四小姐也為她兄長擔憂了這許久,也已一個多月沒過過好日子了,這早上,她兄長醒來,精神氣色迅猛恢復著,她也忽地像是恢復了精神,平日裡她本就對什麼才子佳人的故事無甚興趣,反倒喜歡聽些怪談異事。這回,家裡來了這方面的能人,叫她親眼見著了,她自然是要好好探聽一番。
只是瑞草聽她這麼問的,它卻也沒有親歷過。昨兒晚上都是與鯀出去制住那妖了,它是什麼忙也沒幫上,僅是坐在廂房裡頭乾等著了。它紅著臉剛想跟她解釋一番,說是它根本未曾出力拿過什麼妖,那四小姐就拽拽它的手肘,要它說:“於小公子,你就說嘛,我在櫳湘院聽你大師兄說,你幫他一起降住那妖的。那當時到底是怎麼樣的?”
它一想,與鯀都這麼說了,它也不能與他講的有出入。只好將昨兒晚上與鯀跟它講的那故事給重新演說了一遍,它自覺講得比與鯀講的要無趣不少,可還是叫那四小姐聽得眼睛眨也不眨。聽完了還非纏著它講點什麼它與它師兄以往降妖的故事,把它就愁上了,它哪有降過什麼妖,且有關於妖的故事,它來來回回也只聽過昨晚上與鯀跟它講的那麼一樁。
它蹙著眉,正想著要怎麼編時,與鯀就回來了,它眼睛都亮了,像見著了救星,奔去與鯀身旁,說正在給四小姐講降妖故事。與鯀一聽這個,就曉得它是講不出來什麼的,就跟那四小姐說:“四小姐,我這師弟最是笨嘴拙腮,你要聽降妖故事,不如我來給你們講吧。”
這四小姐一看眼前人,之前在她哥哥院中見他時還不覺得如何兇狠,這會兒在這小小一間廂房中再見他時,卻覺著確是莫名有種壓迫感在,他降妖,不用說,自然都是那些妖被他如何如何四分五裂的故事。她一想到這個,不禁抖了抖,算了,故事還是由他小師弟講來才好聽,她才不要聽他講什麼故事呢。她眨眨眼,道:“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