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聽了一則了,改明兒我再來找於小公子說故事給我聽,我記起我孃親找我還有事情來著,我也就不叨擾了。彩茗,我們走,別在這兒打擾到客人了。”說畢,領著她那貼身小丫鬟彩茗就走了。
瑞草心中不解,她這都打擾了它這麼久了也沒說“打擾”二字,怎的與鯀一來到,她就立時“驚覺”她自己正在打擾他們這處小院落呢。它也是眨眨眼,望著她走出這畫棠閣的背影。轉回頭,發現與鯀就在跟前,開心了,即刻將那四小姐拋諸腦後,纏著他問他早上都做了些什麼,他就說了去櫳湘院的事情。
它還問他,那他們今日要做些什麼,在人家府上好像什麼都不大方便。他就說,眼下這個月是早夏,小荷初露,荷葉那個綠盤雖小,可是已然連綿成片,還勝在天氣不很熱,是遊湖的嘉期。他本說是不勞煩這家主人,下午時會自己帶著他“師弟”去這城中霅湖遊湖的,可這家的二小姐非說是要作陪,說是替代長輩盡地主之誼,且這家樊老爺也欣然應允,還立時派撥了幾名可靠的小廝丫鬟們屆時跟著,那只有由這小姐陪著,下午時候一塊兒去。
瑞草聞言,不明所以,心中有些慪。雖然曉得這家人也只是在盡身為東道主的情分,可總又想著這二小姐做什麼非要殷勤陪著,遊個湖而已,只它與它“師兄”便好了,做什麼還要加她一個。與鯀曉得它那點心思,他就又強調了一遍:“我可說了不勞煩的,可盛情難卻。”它嗯了一聲。與鯀心裡好笑,想著:得虧我們不是這人世間的人,若是的話,就你這醋勁,能在一個宅子裡生存幾年?能在一個男人身邊生存幾年?哦,對了,你也是個男人。
可又一想到它那具身子,也只能“唉”一聲,笑著搖搖頭。低下頭,發現它正望著自己,就勾手過去摸了摸它後腦勺:“開開心心玩幾天,過後我們就離開這處了,什麼都不要當真。”它一聽他這麼講,也是,過幾天就走了,哪有那麼多好當真的,那還慪些什麼呢?便又開懷了。
下午時分,他們去遊湖,果然那二小姐是殷勤的,在畫舫上,又是幫與鯀擺箸,又是幫與鯀擺碟的,招呼周到。瑞草因上午與鯀寬慰自己的那番話,便不太放在心上,只是跟著吃吃喝喝,遊賞一番這湖上的早夏風光景緻。偶爾,與鯀還於暗處,將手搭上它一側腰間撓上幾撓,弄得它心裡癢癢的,心情還莫名地變好了許多,再抬眼看到矮桌對面座兒上的那二小姐時,它還不免有些得意。得意些什麼它卻又不曉得。
一行人近傍晚才歸府,至晚膳時分,樊大人於家中的那一小片湖的湖心設小宴。那一小片湖是人工挖鑿引水的,並不大,取名“苕湖”,湖心有一極大的八角涼亭,亭子與岸邊有板橋相接。在這湖心飲宴,圖的是沁涼。湖畔有樹,水色空濛,上有樹為蔭,下有水為陰,在這入夏時分,是處好地方。樊大人說是他兒子今日未全愈,就讓他在榻上再安歇休養一日,今日先於這湖心亭小擺家宴,以款待一番貴客,明日他兒子下得榻來,便偕他大擺筵宴。與鯀說是不必這般勞煩,只留他們靜靜住幾日便足矣,那樊大人偏說要得要得,救了他長子一命便是救了他,救了他整個宗族,與鯀聽著覺得也太誇大了,可又見他說得真誠,便不再推辭。
湖心小宴過後,這樊大人就邀與鯀去他書房談話,因幾次交談下來,發現他雖為方外之人,卻不像是那般不明世事,倒也相當博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