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義兄弟,這樣你小妹便是我小妹,我定然全力去尋找!”
段元喜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人如此待他,他如何不感恩戴德?他恭恭敬敬向董大哥行了禮:“大哥,我失去父母,卻又得了一個好大哥……”
“放心,賢弟,妹子我定然給你找來,我還有些錢財,這點小事一定能替你辦好。”董大哥拍了拍他的肩:“唉,只是我幫得了賢弟你,卻幫不了天下如賢弟一般的其他人呵。”
段元喜揚眉問道:“大哥這話怎講?”
“華閒之不除,世道便不變,世道不變,象賢弟這樣被害得家破人亡的還不知會有多少……國難當頭,大哥我空有除賊之心卻無除賊之力,唉!”
段元喜心怦然一跳,不錯,在他看來如今大餘是國難當頭,國難當頭的原因是華閒之,自己當兵時的夢想是建功立業名垂青史,如今不正是有這樣一個機會在自己面前麼?
華閒之終於放下筆,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幾天除了勞心之外還要勞力,既要替陛下出謀劃策,又要加緊劍技練習,即使是他這樣精力充沛的人,也覺得有些累了。
不累不行呵,這麼大的一個國家,這麼煩瑣的事情,無論是誰替自己分擔,自己都有些放心不下。雖然明知現必躬親不是什麼好現象,但那又能如何,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人才實在是少之又少……
“老師,這兩天趕到京城裡來的劍士又多了起來。”崔遠鍾興沖沖進來,他嚷嚷著道:“老師與傅苦禪之戰,已經天下皆知了。”
“傳得可真快……”華閒之別有深意地嘟噥了一聲,訊息只怕在他確定迎戰之前就傳出去了,王澤厚他們布了一個局,提前將大戰的訊息傳出,也是這個局的一部分。
“阿望肯定也聽到訊息了,他一定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呢。”崔遠鍾興奮起來話總是有些多,他近乎孩子氣的興奮也感染了華閒之,華閒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就想阿望了?”
“哈哈,想聽聽阿望說在外的經歷,他信裡說了些事情,我覺得挺有趣。”崔遠鐘有些憧憬地說道。他自幼追隨在華閒之身邊,幾乎沒有離開過華閒之半步,以前他幾乎沒有想過離開華閒之的身邊,但自從軒轅望離開後,他的心也漸漸活了起來。
“看來阿望是帶了個不好的頭啊。”華閒之半是玩笑地說道:“不過,遠鍾你是該出去走走,見得越多,你對劍的感悟也就越深。讀書人都講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我們劍士也是如此,閉門苦練十年,也比不上出外遊歷一載。”
“那麼,老師勝了傅苦禪之後我就出去遊歷!”崔遠鍾知道華閒之也鼓勵他外出遊歷,心中不由大喜。
這個遠鍾,對自己倒是有十足十的信心呢,大概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戰敗吧。
華閒之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崔遠鍾對於自己的信任近乎盲目,即使自己的對手是這位號稱“二十年來第一劍”的傅苦禪。倒是自己並沒有他那樣十足的信心,傅苦禪的劍曾經橫掃過大餘國劍士,自己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他與人鬥劍,但曾從別人嘴中聽過他是如何擊敗一個又一個強勁對手,平心而論,自己的劍技與他相比也就半斤八兩而已。
但是,自己不能敗。傅苦禪如果敗了,最多是失去“二十年來第一劍”的稱號,自己如果敗了,就要動搖新政的根本……新政現在只是一棵小苗,還必須有自己的呵護。
華閒之這個時候並沒有意識到,沒有經歷過風雨的小苗是無法長成參天大樹的。他明白為了崔遠鐘的成長,遲早自己須對崔遠鍾放手,但在新政上他患得患失。
強烈的救世意識,苦行僧般恬淡的生活,堅定不移的革新信念,這是華閒之能在這大變革的時代中順應潮流的原因,但也使得他被人在背後評論為“迂”,“迂”而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