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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語氣問道,“到底出了什麼大事了?看你擺出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是要活活嚇死大家嗎?”她眨眨眼。

嚴肅凝滯的氣氛因她詼諧的話稍稍和緩了些。好幾個傭人都偷偷用感激的神色瞅著她,連惜自覺受之有愧,只回以尷尬的一笑。

葉文彰看有人開始動了,當下便似笑非笑地瞧過去,“還能是什麼事?家裡有內奸,而且這個人已經不止一次做手腳了。”

他垂下眸子,聲音極淡,極輕,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味道。可是當你抬頭看他時,只覺有股冷津津的氣息在繞著身體嗖嗖打轉,便絕不會認為他在開玩笑了。

“我勸那個人還是自己站出來吧。若叫我揪出來,那才是真正的難看。”

客廳裡依然一片寂靜。

葉文彰咻地一下抬起眼,眼神就如同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一般,狠狠地射了出去!他沒有朝著任何一個人,卻叫屋裡的所有人都覺得他看得是自己。

好像有一隻手扼住了喉嚨,客廳裡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每個人都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突然,傳來砰砰兩下物體倒地的聲響,竟是有人禁不住嚇昏了過去。

葉文彰看也沒看那倆人一眼,早有保鏢默不作聲地將他們拖了下去。他把手裡的茶盞輕輕放到桌上,琉璃杯託與翡翠鑲邊的桌面相碰,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又有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都沒有人承認嗎?”他輕嘆了口氣,好像帶了無限惆悵,卻叫人心惶惶,“書房是有攝影器機的,真要去查,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他面無表情地掃試過眼前的這些人。

他們或許昨天還幫他收拾過莊園,或許今早還為他準備過煎蛋,或許剛剛才開車送他回來……而他們之中,有一個人就是內賊。

大概真是和平日子過久了吧,過得心都軟了。葉文彰在心裡忍不住唾棄著自己,卻還是開了口:“我給這個人一次機會,只要現在主動站出來的,不論是誰,我都保他性命無虞。”

安靜,一聲咳喘不聞。

葉文彰終於閉上眼,揮揮手,示意莫飛去拿錄影。

十分鐘後,莫飛回來了,卻沒有拿著錄影帶。不只是錄影帶,他好像什麼都忘了拿來,連魂都沒有。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頗有些踩在棉花上的感覺,沒有去看客廳裡的任何一個人,連葉文彰都沒有。

那樣的場景就彷彿慢動作回放,一點一點的,他終於走到了葉文彰跟前,彎下腰,輕輕說著什麼。

那些話好像很艱難,因為他的嘴唇每動幾下,便會有更長時間的靜止,然後,繼續。

而葉文彰,也鮮見的沒有催促。他甚至比莫飛更平靜,更冷凝,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被一塊冰封住了,越來越冷,越來越硬,最後,變得木然。

那天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葉文彰也開始了深居簡出的生活,他常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藏書樓裡,一坐就是一整天,卻不願再進書房。

連惜心裡難受,倒不擔心葉文彰是懷疑上了自己。畢竟自那之後,他對她的態度還是極好的,甚至晚上也偶有溫存。不過正是這樣,她才更加內疚。

看葉文彰和莫飛的反應,明顯是發現書房的監視器曾經被人關過了。而能夠準確摸到監視器的位置,卻不驚動警報的人,只有三種人:

第一;便是葉文彰的枕邊人——她,連惜。

第二;就是少數幾個跟跟著葉文彰打天下的人,比如莫飛之流。

第三,即是徐伯這種從小就對葉文彰諸多照顧的葉氏老人。

這些人,不論誰因為這次的事落馬,葉文彰都一定會非常心痛。而她正是利用了葉文彰近些年越來越重感情的心理,逼迫他自動放棄調查。

否則,若真讓那個男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