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顧忌地查下去,就算她關了錄影,保不齊也會留下什麼別的證據。
為了自己的安全而將葉文彰陷入矛盾痛苦,這非連惜所願,奈何形勢逼人,她除了嘆一聲遺憾,便只能更加細緻地照顧葉文彰以稍作補償了。
這一天,徐伯拿上去的早飯又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出來。連惜看了一眼,吩咐道,“中午我親自上去叫先生。”底下的人自是感激不盡。
就在這時,卻有門房過來上報說,有一位自稱是連惜老師的女人上門。連惜皺皺眉,問:“她有沒有說自己姓什麼?”
“她自稱是徐老師。”門衛恭敬地答道。
徐老師?徐如華?連惜一驚,馬上對門衛道,“快請她進來。”說著,自己更是親自奔到了門口,準備迎接恩師。
沒錯,就是恩師。
當初她一門心思認定徐如華跟汪臣串謀,將原本屬於自己的保送名額給了別人。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徐如華一直對她這麼好,只有偏向她的份,又哪會故意委屈她?不過是希望她能在氣急的時候去找汪臣,跟汪臣把話說清,然後重修舊好罷了。
那是一位慈母,也是一位慈師,即使最後她沒有跟汪臣走到一起,也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連惜與徐如華走在花園的小徑上,心中感慨萬千,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還是徐如華先開口問道,“連惜,你身體都好了嗎?”幾個月前,連惜是以交通事故的名義向學校請的長假。
連惜停下腳步,對老師轉了個圈,樂呵呵地說:“都好了,能跑能跳的。”
徐如華看著她這樣卻有些心驚膽戰,趕緊拉住了,“行了,你別轉了,聽說光住院就住了好久,還是養養吧。”
連惜享受著難得的長輩關懷,笑著點頭。可老師的下一句話,卻叫她踟躕了起來。
“那你大概什麼時候回學校?你這一走都快一年了,要不要我幫你辦理復讀?明年跟大一新生一起開學。”
“我……”連惜低下頭,慢慢地用腳尖蹭著地,掙扎了好久才說道,“我不想念書了。”
她說完話後,心裡便有些七上八下的,生怕遭到徐如華的強烈反彈。卻沒想到,短暫的沉默過後,徐如華極為平靜地嘆了口氣,說:“我猜到了。”
“您猜到了?”連惜訝然。
“嗯。”徐如華頷首,臉上的笑容有些說不出的味道。她抬手指指這棟精雕細琢的大宅院,眼神裡有些微犀利,好像能洞悉人心,“退學,應該是給你這套房子的男人的意思吧?”
連惜一愣,這才感覺徐如華真是誤會了。她可不是被人包養了,而是真真正正地結婚了,成了個“家庭婦女”。
“徐老師,不是這樣的……”她急急地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如華打斷了。
“你不必跟我解釋,小惜,你這些年過得有多苦,我都看在眼裡。所以,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能理解。”
徐如華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再認真地考慮一下,依附著一個男人過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即使他現在對你好,可你能保證他將來不會對別人好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能做到好了。但人都是有過去的,若有一日,他的‘過去式’出現了,你又要如何自處?”
連惜神色一滯,再沒了剛才辯解的心情。徐如華的話,當真是戳中她的痛處。
顏可,那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是否也曾像她這樣,閒適地坐在一棟大宅子裡,肆意地享受著這個男人的寵愛?
風很涼,吹透了人的身體,吹寒了人的心。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連惜緩緩垂下頭,是一張國外大學的邀請卡。
她抬頭看向徐如華,“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