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保持著直視,聲音卻有些顫抖:“他還送你回家了?”
白洛因沉默了,他低頭看著顧海的雙手漸漸握成拳,骨節都泛了白。“我問你呢,他還送你回家了?”
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顧海,遇到了白洛因就變成祥林嫂,逮著一句就車軲轆話來回說。尤其是對於尤其這種潛在危險分子,顧海的警鈴掛的比誰都高。
“別鬧了好不好?”白洛因放軟了語氣,拉起顧海的拳頭,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把手套戴在了他的手上。顧海感受著來自對方的溫度,麻木的手開始有了感覺,他把視線移到白洛因的臉上,他的睫毛落下淺淺的陰影,抿著嘴唇給顧海戴手套,這是白洛因認真做事時候的表情,像小孩兒似的,所有的細心努力都寫在臉上。
顧海的心嘩啦啦的就化了。
“因子……”顧海一把攬過白洛因,兩個人都冒著寒氣,此時緊緊依偎在一起,互相取著暖。
“我不問了,因子。”顧海收緊了手臂,“我就是……怕失去你。”白洛因把臉埋在顧海的頸窩裡,緊緊的回抱住了他。
好不容易進了家門的倆人,沒一會兒就有說有笑的了。顧海一臉壞笑地蹭到白洛因身邊,摩挲著那雙手套,飛快的親了他一口:“謝謝媳婦。”白洛因給了他一個柺子,斜睨著道:“你再敢這麼叫我,就把你關在院子裡和阿郎睡。”顧海在白洛因這種羞澀又故作鄙視的眼神裡徹底變身抖M,一個勁兒地抱著白洛因的脖子呢喃:“我就叫了,媳婦媳婦~我還偏不走,你越趕我,我就越粘著你。”
“大海,因子,吃飯啦。”白漢旗的聲音打斷了小兩口的膩歪。
這一夜,白洛因枕著顧海的手臂,聽著他堅定而平穩的心跳,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一早,楊猛就來找白洛因,照例被顧海的黯然銷魂眼瞪得汗毛倒豎。他縮在白洛因身後,扁著嘴說:“因子,尤其不住校了,喊我們幫他搬……”話音未落,顧海一個箭步衝到楊猛面前,劍眉一立:“你說什麼?還要我們給他搬家?”說罷一拽白洛因,“不去!我們沒空。”
“別啊,因子,你看他。”楊猛急得直跳腳,小臉漲得通紅,伏在白洛因的肩上悄聲說:“我可不想被尤其再欺負了!你快幫幫我吧。”
貼這麼近可還行,顧海揪住楊猛的衣領就把他拎到一邊了,沒好氣地下了逐客令:“尤其要搬家是他的事兒,你愛幫就去,我倆沒空。”
白洛因抓起外套,說了句“我們走。”就拖著楊猛出了門。可憐的楊猛沒來得及說話,淨被這兩個大個兒丟來拋去了。
“因子,因子,顧海他不會打我吧?”比起幫“死對頭”搬家,楊猛更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
白洛因從嘴角擠出了一聲冷笑,楊猛的心頓時涼了。他搖著白洛因的袖口:“因子,你可要救我啊,我咋能這麼背呢,先是尤其,現在又加了個顧海。我,我可是家裡的獨子啊……”說罷,嘴一撇,眼眶都紅了。
白洛因最見不得楊猛委屈又賣萌的模樣,從小他都讓著楊猛,雖說知道他是男兒身,可是哪有這麼細皮嫩肉的兄弟啊,每次一有麻煩,楊猛都來找白洛因當援兵,白洛因也習以為常地護著楊猛。
到了宿舍樓下,尤其已經大包小包的陸續搬出來了,遠遠看到兩人,尤其的臉上忍不住又掛上了笑容。
“白洛因,你來啦。”尤其似乎已經忘記昨晚分別時複雜的情緒,見到了他,不由自主的連語調也輕快了。
楊猛搶先一步說:“因子可是給你找來了,任務完成,我,我要回家去了。”
尤其拽住楊猛的後衣領,突然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脖子,楊猛被涼的嗷嗷直叫,尤其和白洛因都被逗樂了,聯手捏了幾個雪球灌進楊猛的衣服裡。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