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攔著我,為什麼要讓我來?
你說要對他負責的,你人呢?為什麼不推開他?
陳白東,你為什麼要過來?為,什麼?
冷佩在哪兒悽嚎,騾子的風炮轟轟地響,鳥蛋試圖用那根撬棍兒扛起是他身體五倍大小的巨石。
於事無補。
“大嘴,大嘴,都特麼過來,都特麼過來,東哥被壓住了,都特麼過來!把另一個風炮帶上,快點兒,快點兒!給上頭聯絡,直升機,直升機,現在就要來,東哥快死了,快點兒過來!”
冷佩、騾子、鳥蛋……一個個都瘋了,然而再怎麼弄,都挪不開壓在東哥身上的石頭。
陳白東像是昏了過去,然後又像是給隆隆的聲響震醒,他笑了笑,笑得那麼燦爛,那塊兒石頭壓下來,那麼快的速度,那麼大的力道,你陳白熊,也有不行的一天哦。
陳白東趴在地上,扛著那巨石,他的腑臟,他的身體,都沒有知覺了。
冷佩趴在地上,突然看見陳白東的眼睛眨了眨,猛地捧住他的臉, “陳白東,陳白東,你醒醒,你醒醒!陳笨熊,你給老孃醒過來!”
陳白東能夠感受到生命在一點點流失,能夠察覺到死亡逐漸靠近的步伐,他艱難睜開眼,盯著冷佩,像是要說什麼。
“別打了!”冷佩一聲淒厲的叫喊,騾子停住了手裡的動作。
“冷……冷佩,不是,不是你,對我,負責……”陳白東艱難地從嘴裡迸出那些字兒。
“別說了,別說了……你會活下來的,會的,肯定會的。”冷佩盯著陳白東,就那麼看著他,眼淚像珠串滾落下來,“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是……我,對你負,負責……”陳白東沒有理會,四周靜的可怕,那被壓住土屋廢墟下的人傳來微弱的呼喊,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在意。
騾子跟鳥蛋望著東哥,淚珠子掛滿眼眶。
陳白東笑了,很燦爛的小,帶著血,塞了一嘴。
他的心跳在減弱,他的意識在模糊,他望著冷佩,一咧嘴,開頭說道,“冷,冷佩,能,不能,親,親我,一,一下!”
冷佩哭著臉,把嘴唇湊到陳白東嘴唇上,一下子,染紅了自己的唇角。
陳白東猛地一震劇咳,搖頭晃開冷佩,盯著這個嘴上像是染了胭脂的女人,笑說道,“冷佩,我,其,其實,很早,就……”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不要說了,陳白東,他們馬上過來,馬上就來,你等著,你一定要等著。”
陳白東搖了搖頭,“記著,跟,我妹妹、歆、歆琪說,找個,好男人,嫁,嫁了。”
冷佩點著頭,她知道歆琪是誰,她也知道陳白東的妹妹是誰,她什麼都知道,她管著軍務,她管著兵,她瞭解陳白東的一切。
她看著陳白東,想起了她才來那天他坐在後山的草地上給自己吹口琴的時候。
陳白東,我看了你好久……
真的好久。
陳白東像是要睡下了,他像是強撐著把眼睛睜開,望著淚人似的冷佩,又把笑容抹在臉上,“冷,冷佩,我其實,其實想說,我很早,很早,就想睡,睡你……了……”
他閉上了眼,再也聽不到外面的哭喊,再也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再也回不到北京,再也不能帶她看海……
小北、歆琪,找個好男人,嫁了。
老蔡,你欠我一條命啊,呵呵……
永別了,陳白東,你的人生。
這裡是句號,你會流芳百世的。
你個憨雜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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