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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躺足了7天才大好。

陽光燦爛的午後,我慵懶地坐在藤椅上曬太陽,米粒趴在我膝上睡得不亦樂乎。江雪邊擺弄著只深紫色的細砂茶壺,邊斜睨我:“看不出嘛,平日傻乎乎地,關鍵時候還是很有一套的。”

我以手作蓬遮住炫目的日光,裝聽不懂她的話。

可惜那丫頭沒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我,湊過來抓下我的手:“喂,你不會打算裝病躲一輩子吧?”

我揮開她的魔爪:“去,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裝病?”

江雪歪著腦袋打量了我一會,嘖嘖搖頭,重新坐回位子:“真看不出來,到底哪裡好?竟然都喜歡?!”

我將睡得流口涎的米粒扔到她懷裡:“這你該去問他們!”

起身回到屋內,和江雪玩笑慣了,並不當真。但她剛剛的一句話卻是點醒了我:難道真就這樣躲一輩子?

裴湛藍對我的心意,自那日山巒對峙後算得明朗。我當日雖然發燒昏倒逃過一次,但以他和燕銘九的心智又怎會不明白我的有心逃避?本來先前與燕銘九的曖昧不清已夠是混亂,若再繼續裝傻,他會作何想法?大概會以為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那日裴湛藍曾說過,他把新娘弄丟了。我即便記憶全失,也猜得到他的新娘大抵便是以前的玉瓷。我知道只要我問,他定會完完全全地告訴我。但他如此待我,到底是因為我是當年的玉瓷,還是如今的子玉,我卻沒有勇氣去面對答案。

我不是在吃玉瓷的醋,我只希望他愛上的是現在的我。雖然明知道這想法近乎奢望,卻仍在心底固執地堅持著,卻又卑怯地不敢聲張。

如此的矛盾,造成今日的僵局又怨得了誰?

只是這個局,多拖得一天便混亂一分。正如江雪所說,我何德何能,霸著兩個男人不放?以前的玉瓷也許有這個資本,只是如今的子玉,不過是個宿疾纏身的病癆子罷了。

望了眼窗外的豔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有話憋著倒不如吐了,最壞的結局不過我重新回去姜村,想想也不賴,那還怕什麼。

心意一決,頓覺心頭驟輕,人兒也精神了不少,喚過江雪,在屋裡憋了這些日子,趁今日陽光尚好,便出去遛遛。只等明天裴湛藍來了,便與他說個清楚。

從熱鬧的市集擠出來,兩個人皆是額頭冒汗。自打上次遇劫險些墜崖後,燕銘九嚴令我和江雪不許單獨外出。可惜不敗將軍的威嚇對我倆似乎作用不大。這不,一聽我想出門,早就憋得發黴的江雪立馬找了兩套家丁衣服,兩個人扮了男裝,從後院爬樹溜出了府。連馬車都沒備,一路溜達到了集市,大啖美食,互戲玩鬧,無所顧忌,不亦樂乎。

玩得有些乏了,兩個人沿街慢慢走著。江雪兀自低頭把玩著新買的香囊,愛不釋手。我看著街邊民居中的裊裊炊煙,聽著孃親喚貪玩的孩子回家吃飯,心底深處猶如石子入潭,泛起絲絲漣漪,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貪婪地想多看看這平淡尋常卻是溫馨無比的人間煙火。

順著街邊一路行去,幾個玩得滿臉是汗的幼童互相追趕著從身邊跑過,我聽著那稚嫩的童音嘴角不自覺地高高揚起,又行了片刻已轉過街角,臉上的笑容卻在一瞬間凝固。

街的另一端,一輛馬車停在某個宅院門前,一對男女正擁而偎,情深難捨。雖然隔著大半條街,但那修長挺拔的身姿,美如冠玉的側臉線條。。。我恍惚覺得命運跟我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從燕銘九到裴湛藍,不知老天爺對我究竟是太仁慈還是太殘忍,似乎篤定我有一顆擊不潰的鐵石心一般,總是安排我看到冷酷的真相。

女子的臉埋在裴湛藍懷裡,看不清容貌,遠遠的只見得身姿婀娜,衣著華貴。

我看到他抬起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女子抬起頭,佈滿淚痕的小臉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