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雙眼,似在傾聽,又似在養神,一直一言未發。
一個半小時後又到了課間休息時間,上午被當面反駁的高田宏泰想找回一些面子,主動問道:“大家有什麼要問的沒有?如果沒有,休息一刻鐘後繼續,講一講具體的偽造辦法。那位……葉先生吧?您上午頗多非議,下午沒有不同意見了?”
葉君遠開口道:“鑑別證件的真偽講完了?恕我直言,你又一次遺漏了最重要的部分:盤查。假設你負責檢查,拿到手一個證件,這個證件的具體情況你並不瞭解,因為你不是萬能的,而你面對的頒發證件的機關卻不知道有多少家,什麼編號、公章、照片、用紙、封皮等等,你也不瞭解真的證件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除非你手頭恰好有一個可以作比對的真證件,或者是你恰好以前在哪家機關工作過,這樣的好運氣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你的這些辦法只對那些技術不高的凡夫俗子有效,碰到高手,你等同做無用功。”
高田宏泰很不服氣,反問道:“盤查?就這麼簡單?如何盤查?”
“簡單的辦法往往是最有效的。最直接的盤查是根據證件上的職業盤查,還可以盤查證件發放的時間,透過證件的新舊磨損程度判斷,假的就是假的,總會有漏洞。還有一個常識:假的證件因為是刻意為之,所以公章的清晰度、騎縫章的位置、手寫的內容的規範度等等,往往比真的還天衣無縫。”
高田宏泰不以為然,二人再一次辯駁起來,葉君遠的水平明顯高出許多,倪新越發堅定收服他為76號所用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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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欺之以方(三)
二十七日晚上七點,倪新帶著劉澤之和丁林傑陪著葉君遠用過晚餐,鄭敏從外面拿來一副麻將牌,倪新笑道:“上海今年冬天天氣特別的冷,一冷就不願意出去了,澤之、老丁,我們陪葉先生摸四圈,可好?”
丁林傑笑道:“巧了,老葉沒別的愛好,就是閒下來喜歡摸四圈,老葉,借給你一筆賭資,陪我們玩會。”
葉君遠覺得一天來的情景似乎哪裡不太對頭,想靜下心來理一理思路,拒絕道:“這可奇了,我們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哪有在一個桌子上打牌的?”
丁林傑笑道:“什麼敵人?李主任說了:等他回來見一面,想留想走,你隨意,李主任一言九鼎。權當是陪我,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坐在一張牌桌上。”
倪新也笑著說道:“老丁說得對,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葉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郭烜也在這間房子裡打過牌,輸了個底掉,算不過你們這些搞技術的。郭烜……可惜了,軍統不肯放過他,葉先生,有意和我去祭一祭郭烜嗎?”
郭烜之死撲朔迷離,知情的人本就極少,這極少數人還諱莫如深,葉君遠不由的問道:“郭烜?我和他也算有幾分交情,真的可以去祭奠他?”
倪新笑道:“當然=無=錯=小說=m。=QuleDU=,你是李主任的貴客,您想去我自然奉陪。別站著閒聊了,現成的四個人,上了牌桌有什麼聊不完的?鄭敏,伺候場子。”
鄭敏鋪上線毯,分好籌碼,倪新和劉澤之、丁林傑三人一問一答之間,說清楚了規矩的賭注的大小,四個人打起牌來,鄭敏在旁斟茶遞水的伺候。
三圈牌打完,外面突然傳來幾聲槍響!倪新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說道:“澤之、老丁,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裡陪著葉先生。”
葉君遠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希冀:難道是軍統突襲營救?劉澤之看出了他的想法,暗暗嘆道:葉君遠太想當然了。雖然倪新事先沒有彼此通氣,但是劉澤之明白外面的槍聲絕對不是如葉君遠想的那樣是軍統上海分局組織的營救行動,周成斌有所行動不可能不和他事先商議。而是倪新為了迷惑葉君遠做的局:讓葉君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