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救抱有信心,才願意和76號繼續周旋。引誘他不停地和高田宏泰辯論,不僅是想從辯駁中得到葉君遠的真傳,更重要的是造成葉君遠和76號合作的既成事實,逼他上賊船。
劉澤之笑道:“葉先生,也不知道倪處長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您的脊椎不好,一個姿勢坐久了不舒服,到這邊沙發上坐坐,喝杯茶。”劉澤之想借著這個機會提醒葉君遠這裡是76號,一言一行都必須慎之又慎,雖然很難措辭,他也不能不試試。
沒想到劉澤之剛開了個頭:“葉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也是軍統的,只不過和葉先生緣慳一面,實在是遺憾。我跟了李主任兩年多了,從來沒有見過主任對一個人,還是一個被抓獲的對手,如此上心客氣過,想必葉先生有讓李主任另眼相看的原因吧?”
沒想到丁林傑從洗手間裡走了過來,搬了個椅子坐在兩張沙發對面。葉君遠也沒有聽出弦外之音,冷笑道:“你以前也是軍統的?那可真是軍統的不幸,出了你這樣一個賣身投靠,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的敗類。”
當著丁林傑的面,劉澤之只能尷尬的笑笑,搭訕道:“倪處長怎麼回事?一去就不回來了?這牌還打不打?我去看看。”
走出地下室,一樓大廳裡,倪新正和淺野一鍵聊天打發時間,見到劉澤之笑道:“你怎麼來了?時間混的差不多了,我就下去了,沒必要來找我。”
劉澤之佯裝憤憤不平的答道:“出來透口氣,那個葉君遠,真是不識抬舉,口口聲聲罵我是軍統的敗類!要不是……哼,我要他好看!”
淺野一鍵笑著勸道:“別和他一般見識,大局為重。劉桑,聽說你們配合得滴水不漏。”
劉澤之點著一根菸,抽了兩口,答道:“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配合自然也就默契了。”
倪新笑道:“抽完這根菸,你我就回去吧,姓葉的已經上鉤了,一定拿捏住分寸,別讓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過了幾分鐘,劉澤之先回到葉君遠下榻的禁閉室,丁林傑問道:“找到倪處長了嗎?”
劉澤之似是不願多說,只道:“找到了,他馬上就回來。”
過了一會,倪新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過來:“醫務室條件有限,還是送醫院吧,所有的地方都加雙崗,這樣的事情絕不能再次發生……”
很快,倪新走進房間笑道:“葉先生,不好意思,來晚了,警衛的槍走火了,還敢和我頂嘴,我把他關起來了。來來,繼續打牌,該誰了?”倪新的話聽在葉君遠的耳朵裡,越發讓他相信剛才的槍聲是軍統上海分局在組織營救。
四人重新在牌桌邊坐定,倪新一邊碼牌一邊說道:“葉先生,後天吧,二十九號下午,我陪您去萬國公墓祭奠郭烜,劉秘書,郭烜的喪事是你一手操辦的,你也一起去。還有,李主任來了電報,說是他元月二號趕回上海,請您安心在76號住著,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就是。”
打完四圈,倪新等人很自然的摸風換位,又續了四圈。等這四圈打完,已經快十一點了,葉君遠一個人大贏,三個輸家掏出現金結了賬,葉君遠不說要也不說不要,起身走開,倪新示意鄭敏把錢理好,裝進葉君遠的外衣口袋裡。
鄭敏端上夜宵,四人隨意用了點,倪新等人和葉君遠說道:“時間不早了,葉先生早點安置吧,有機會我們再較量。”
一樓大廳內,劉澤之問道:“我回宿舍了,你們兩個也趕緊回家吧,昨天就沒回去吧?”
倪新答道:“我和老丁都不能走,這幾天是關鍵時期,回了家也不放心,澤之,我也不住辦公室了,到你那裡湊合幾天。”
劉澤之點頭答應,丁林傑說道:“我還是住辦公室吧。劉秘書,過幾天就是元旦,我找好了一處房子安頓家小,借住的你的房子可以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