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時只需亮牌即可,可今天,守城士兵卻在一輛一輛車的檢查。
等待間隙,我從視窗已看見城門景象,許多士兵站在城門一側,一個將領模樣的人高聲大嗓說道:“就是此二人,你們拿著畫像,挨家挨戶給我搜!抓到勿殺,帶回去領賞!”
將領的話讓我心頭一緊,此二人,哪二人?莫不是王輔臣派人來捉狐狸和花葉了?怪不得花葉要換麵皮,原來早就知道了,心驚之餘又微微有些慶幸,狐狸幸好已出了城了,我相信憑他的本事,沒人能逮到他。
輪到我們過城門,一兵掀開簾子看了我幾眼,花葉咯咯笑道:“兵爺,不記得我了?昨夜我也回來過啊。”
那兵提著燈,仔細瞅瞅我,我靠在廂壁上一動不動,垂著眼睛,不敢與他對視。
他又看看花葉,道:“怎麼今天還去看大夫麼?”
花葉道:“可不是嗎?我妹的腦暈症今天下午又犯了一次,我看秦邊那處的大夫治了許久也沒個起色,今日預備去定縣尋個醫術好些的。”
那兵對著我打量又打量,我緩緩扶上腦袋,皺起眉毛微嘆了一聲。花葉事先也不與我說好,突然冒出個暈眩症,幸好我剛剛沒和那士兵大眼瞪小眼。
終於,簾子放下了,花葉又與那人調侃了幾句,嬌笑了幾聲,之後一甩鞭子,“駕!”車子便奔出了城門。剛駛到甬道正中,就聽見身後紛亂腳步沓起,士兵呼喝不斷,搜城開始了。
屏住呼吸,聽著花葉急切甩鞭,一直奔了二里多地才緩了速度,她探頭道:“好了,跑出來了!”
我沒鬆氣,急問:“華楠在哪兒?”
花葉抬手撕了假皮,挖了我一眼,不作聲回到車架。我慌忙掀了簾子出去。
“大姐,華楠和你約在哪裡見面?”
她仍不作聲,鞭子甩的有氣無力,一陣寒風撲面,我打了個冷戰,心沉了下去。
“大姐……你告訴我啊。”。
聽我一再追問,花葉終於不耐煩的轉過身來,叫道:“阿楠欺負了你,你就別唸著他了!”
我驚的連連後退,站立不穩,撲通倒地,連著廂簾子都一同扯了下來。花葉怎麼知道的?什麼叫別唸著他了?
花葉停了鞭,看著我狼狽地仰倒在車裡,長嘆一聲道:“唉!我就知道這話根本說不通,阿楠還一再要求我這樣對你說,他難道當女人都是傻子麼?”
“你……你在說什麼?”不祥預感再次出現,花葉的言行與狐狸今晨一般,都是那麼不對勁。
她轉了身子,繼續趕馬。
我已急了,爬起來猛撲到她腿邊跪著,嘶叫道: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華楠跟你說了什麼?他在哪兒?”
花葉蹙眉看著我,張了張嘴,頓了又頓,終於開口道:“他去救雲風了。”
“什麼?”我一時未弄懂她的話。
“原來前夜你我奔去秦邊皇營時,臘八堂的人並未與阿楠過多糾纏,給了他一物便離開了。”
“何物?”
“雲風的左耳。”
“啊?”我猛捂了嘴,心跳幾乎停了,雲風……的左耳?
“雲風左耳有缺口,阿楠一認便知,臘八堂對阿楠說,想救雲風就要他去見大人。”
“雲風怎麼會被抓,王輔臣不是很信任他嗎?”
“哼!”“花葉冷笑一聲,“雲風是我們影堂的人,王輔臣已對我與阿楠下了格殺令,又怎會相信他,想是他偷見黃毛時被發現了。”
我哆嗦著抓住花葉的胳膊,身上一陣冷過一陣:“大姐,華楠他……去了?”
花葉沉重點頭:“阿楠與雲風情同手足,他不會扔下雲風不管,下午我勸他不聽,還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