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是真的癱倒在地,沒有淚沒有笑沒有喜沒有悲,也沒有力氣爬起來,滿心滿腦卻充溢了爆怒和憤恨!白痴謝三毛遇人不淑了!
華楠!你要我恨你是麼?我真的恨了!
我現在一點也不懷疑,你不但陰險狡詐神經有問題,還是個懦弱膽小敢做不敢當的男人!已經打定主意要去送死,不對我說出實情,居然還與我情濃,何意?拿我發洩你最後的情狂?卑鄙!無恥!禽獸至極!毀了我清白之身,想不負責任的一死了之?過了今晨,我學會了,我學會了你死纏爛打的那一套。我已不想再做那個任你欺負的謝三毛了!你要了我就不能拋棄我!
我對天發誓,即使你下了地獄,我也要把你揪回來對我負責!
變味的質問
愈夜愈寒重,空氣冰冷的刺骨,站在急速賓士的車架上,看著兩邊掠過的樹木黑影,迎著凜冽呼嘯的風,我扶著車框將脊背挺的筆直。望向沒有盡頭的路,望向掛著清冷明月的天空,望向遠方山谷處銀絲般細長模糊的小溪,我恍然間想起了很多前塵舊夢。那些森林般密集的樓群,那些匆忙冷漠的人群,那些奪掉了星星光芒的萬家燈火,那些車流的喧鬧繁雜,那些快節奏的工作生活,那些熟悉的親切的笑臉,彷彿全變成了奇異的幻夢,變成了易破的肥皂泡,在這古時夜色下由淡轉濃漸漸深刻,眼睛輕輕一眨,倏忽間就全部消失不見。我聽見自己的血管一聲脆響,鮮血在意識層中瘋湧,隨即凝結,原來,是我的心斷裂了。
“三毛。”花大姐喚我,我沒有看她,仍舊盯著前方。
她嘆了一聲,丟掉鞭子過來拉我的手,輕聲道:“你不要擔心,雖然阿楠此去兇險非常,但我相信他不會有事,他是個聰明人。”
冷笑掛臉,心中嗤鼻,聰明!確實很聰明,以強勢之情誘我失身,掉臉拍拍屁股走人,這樣的男人誰敢說他不聰明。
見我不說話,花葉再嘆:“我送你去秦邊皇營。”
我將目光挪向她:“你呢?”
“我去找阿楠,多一個人幫手也是好的。”
“你也要去王輔臣那裡送死?”我說話的語氣已有些不客氣。
花葉半晌未語,緩緩轉了身子拾起長鞭,道:“都是我弟弟,他們出了事我無法安心。”
小腹處有些輕微的疼痛,像月事來前的痛,又更淡些。抬頭看向天邊冷月,我搓搓凍得麻木的臉道:“帶我去找蘇紫伊。”
花葉驚詫:“為何要找他?”
我蹲下身,靠著車框坐下,“我也要到王輔臣那裡去。”
花葉急道:“你瘋了?阿楠要我把你安全送到皇營,他完了事自會去找你的,你不能自入虎口。”
我怒瞪著她大叫道:“華楠以為我好欺負,想拋下我一走了之,門兒也沒有,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去找他,當面問他個明白!”
花葉見我發火,竟露出些駭怕的模樣,默了半晌道:“你想讓紫伊將你易成什麼人?”
我心中煩悶又起,一擺手道:“沒想好,去了再說。”
花葉乖乖揚鞭催馬,嘴裡嘟囔了一句:“阿楠還說你老實,我看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蘇紫伊的窩在蘭州城外一處偏僻難尋的小山村裡,這些狐狸精似的人物總是愛把自己隱藏起來,許是做了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怕被人找到會遭報應吧。
那個村子很小,除了大片田地外,只有零散幾間土坯房,隱隱的燈燭光芒從或開或掩的門間牆縫瀉出,給這冷清破敗的村子添了幾分人氣。
馬車停在村子最東一戶人家門前,那房子看起來與其他土坯房沒有區別,不過是外面多了個木頭柵欄圍住的小院兒,蘇紫伊穿的那麼講究,住的可不怎麼體面。
花葉上前敲門,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