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妍?
王姝突然想起一件事,顧斐一直在為她尋找原始稻種。她當時就在猜測,顧斐是不是跟她一樣有著上輩子的記憶。那這個柳家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麼一想,王姝讓雲雀將顧斐寄來的信全拿過來。
說起來,顧斐自打進京後,一直保持著給王姝寄信的習慣。一兩個月寄來一封的頻次,偶爾還會有包裹。王姝大多時候不會看,對他寄來的東西也並不上心。雖然幾袋子嶺南以南的水稻種她收了,但其他的東西都扔在了私庫裡。信堆在筐裡,不知落了多少灰。
讓雲雀將東西拿過來,王姝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一一拆開來看。
顧斐的信中並不會閒話家常,他言簡意賅地為王姝分析當前的局勢。知曉王姝不懂,他便解釋得十分通俗易懂。並在不著痕跡地提醒王姝一些事。
譬如皇帝命不久矣,屆時大慶的局勢會亂。涼州可能會有什麼變動,江南的局勢又會如何。這一切的一切,若王姝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怕是會看不懂。但王姝有上輩子的記憶,哪怕不曾窺見事情的全貌,也多少聽見過一些風聲,留有過一些模糊的印象。所以,王姝都看懂了。
上輩子發生的許多事,與王姝的記憶對上了。王姝越發地肯定他從過去來,從上輩子回來的。
若顧斐是回來的人,他知曉王姝在搗鼓水稻良種一事並不奇怪。畢竟上輩子顧斐雖囚禁了她,卻也在竭盡全力地為她創造實驗環境,給她蒐羅各色各樣的原始種。
但為何是柳家?顧斐又跟柳如妍走到一起了麼?
王姝不敢確信,心中有一種隱約噁心的感覺。他倆之間這種命中註定的愛情真令人作嘔啊……
不是王姝懷疑顧斐的人品,而是上輩子他能讓柳如妍毒死她,且還與柳如妍相伴到老。顧斐在王姝的心裡,早已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輩子他若是選擇柳如妍,以她的科研成果來幫助柳家去更上一層樓,並不稀奇。因為顧斐就是能做得出這種事的人。
深吸一口氣,王姝將到嘴邊的膈應和噁心給吞回肚子裡。開始琢磨用怎樣的言辭,可以合理地減少誤差,讓蕭衍行往顧斐和柳家這條線上查。
不過很快她發現不用提醒蕭衍行,蕭衍行的效率遠比她預料得快。
短短一個月,蕭衍行就查到了。
江南偷盜秧苗的人還沒出隨州,就被魏青的人在山道上抓到了。
誠如王姝所說的,秧苗離開了稻田超過五天就會根系壞死。便是看上去還青翠,種下去也不太可能存活。這幫人偷的一批稻秧此時早已蔫巴得不成樣子,運送過程中發現死的不能再死就犯了難。他們不可能帶著一批不能活的苗回去,這要是帶回去就是找死。
這幫人正煩惱著若不然折回蘇州城內,再拔走一批。結果就被抓了。
拷問的過程非常簡單,這批人並非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探子。一番拷打就招了。
還真是柳家,準確來說是柳家二姑娘。
事實上,他們這批人年初二月份就被打發來了江南,就衝著王家的水稻來的。不過他們並非是懂得種田之人,對田地裡的活計半懂半不懂的。柳如妍要水稻種,他們便以為柳如妍要的是王家的秧苗。就為了等這些秧苗長出來,這才拖到了四月下旬。
偷秧苗不容易,王家莊子上的人看管的嚴。為了順利拿到秧苗,他們佈置人手又耽擱了一個月。
拖到這個時候才終於得手。結果得手沒兩天就又被人發現,拷打了一番。
蕭衍行將此事說給王姝聽時,王姝都以為聽錯了。柳家二姑娘柳如妍衝著她的水稻秧苗來?柳如妍如何會知曉她在研究什麼?又是如何知曉她王家在江南有田莊的?
心中疑惑,王姝莫名有一種直覺,難道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