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點點頭,忽地想起一樁事兒,蕭衍行的二十四歲生辰快到了。
是的,這廝是大雪天出生,怪不得性情那般冷漠。
往日蕭衍行都甚少會大張旗鼓地過生辰,至少王姝在他後院的這三年,就沒見蕭衍行大辦過壽。除了各地會陸陸續續地有禮送來,蕭衍行提都沒有提過。先前王姝當不知道,如今是聽韓嘯風提過她才知道的。她如今就有些猶豫,該不該表示一下。
“主子若是得了空,給殿下做件衣裳唄。”姜嬤嬤建議道。貼身的物件送出去,更顯親密。
王姝:“……”她從小到大,連只襪子都沒縫過。
針線活就算了,她現在忙著整理資料,自己睡覺都嫌時間不夠。一件衣裳她能縫到眼瞎。她琢磨著蕭衍行若是有辦壽辰的打算,
她去自己私庫裡挑個什麼貴重的物品。若是不打算辦,那就算了。
姜嬤嬤還是勸,語重心長地講道理:“主子既然都想起這事兒,為何不做的漂亮些?奴婢知曉主子不喜歡玩這些心眼子,但這男人的心都是要籠絡的。人與人便是這般,講究一個張弛有度。主子這般總冷著人,日子久了,遲早會叫人冷了心。人在身邊時,就好好的處。”
不得不說,姜嬤嬤這話說的王姝有些發愣。她細細一想,自己確實行為舉止確實頗有些我行我素。高興了搭理人,不高興便冷著人。
想想,她下午去私庫裡轉悠了一圈。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挑。蕭衍行不缺那點東西,王姝覺得要麼不送,要麼還是送的有誠意些。思來想去,王姝最終答應給蕭衍行親手製作一件貼身物品。衣裳就算了,她做不來那等精細活兒。王姝琢磨著她手頭還有些預料,乾脆給蕭衍行雕一個簪子。
也是去私庫挑玉料,王姝偶然又看到了先前從底下藏寶庫裡拿出來的木盒。這東西她自打拿回來後就沒開啟過,此時心中莫名一跳,將木盒帶回了屋子。
她搖了搖,裡頭東西很輕。聽著響動,應該不是賬本就是信。
木盒的魯班鎖看似繁瑣,找對了方法其實不難開啟的。王姝稍稍研究一下就能拆。
琢磨了許久,王姝終於將這木盒開啟了。東西扔到一邊,王姝撥開散落的木頭,果然在裡頭看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除了信,還有一塊碧玉和一隻小印章。玉和印章嵌在木頭裡,卡得比較緊,晃動的時候聽不見響動。信件蓋在上頭,不厚,估摸著裡頭最多三頁紙。
眉頭皺了皺,王姝開啟了信。
果不然,裡頭三頁紙,一張不多一張不少。
王姝展開信件,字跡是親爹王程錦的。好似知曉王姝會開啟,他這封信就是以閒話家常的口吻寫給王姝的。信中先是告訴王姝,她是他畢生的驕傲,是他這一生最得意的孩子。諸多對王姝未來的擔憂和拳拳愛意。後面才娓娓道來,關於王姝母親的事。
王姝的母親劉氏,自王姝四五歲時便病逝了。
因著時間太久遠,王姝對她的印象很淺。依稀記得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外人見了時常會看呆程度。號稱清河第一美人。但身體極差,說話輕聲細語,常年纏綿病榻。父親對母親呵護備至,說話都不會大聲那種。除此之外,對於母親的來處,外祖又是何人,其實一無所知。
信中明確地告訴了王姝母親劉氏的來處——原來,王姝的母親劉氏,乃是荊州刺史劉煜的嫡次女。先帝在世時的秀女,因諸多不可言說的緣由沒進宮,被外出闖蕩的王程錦給帶回了涼州。
王姝眨了眨眼睛,對於自己母親逃跑秀女的身份,感到有些懵。
後面交代了母親劉氏年輕時,過的並不好。從離開家便一路顛沛流離,吃了不少苦頭。早年曾遇上過不好的人和事,身子也是那時候被敗壞的。後來輾轉遇上王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