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面前丟這麼大的人。他自出生起就被人捧到天上去,哪怕皇長子乃中宮嫡子,他也絲毫沒覺得自己比太子低一籌。結果皇帝不留情的時候是如此的狠心,這一通指責和叱罵,將來還有誰會信服他?丟人丟的人盡皆知,他將來還能坐擁大慶麼?
當日,蕭承煥回到東宮就病倒了,骨子裡都發著冷顫的發起了高燒。
蕭承煥骨子裡偏執強勢,最是經不住指責的。刺激過了度,人就承受不住地崩潰。
東宮的輔臣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有那年紀大的,身子骨不強壯的。聽說了皇帝這一驚人的舉動,激動得在家中就吐了血。他們這些輔臣自被劃撥到蕭承煥身邊起,身家性命全系在太子一人身上。他們的主子被皇帝這般嫌棄和叱罵,他們往後還有出路麼?
且不說蕭承煥因為向皇帝請求監理科舉一事受到如此大的重創,就說太子一倒,後宮有皇子的妃子心思就
活了。畢竟皇長子已經被皇帝按死在藩王的位置上,太子又被皇帝在天下人跟前揭短。這兩個人明擺著廢了。將來大慶總得有個接班人,可不就輪到她們的孩子。
有皇子的妃子,尤其是德妃,最近喜笑顏開。
不過她們還算記得皇帝的性情,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在暗中聯絡前庭的人,糾集勢力。德妃時刻不放鬆對皇子的教育,且更加刻苦。如今更是抓準了時機,旁敲側擊地在向皇帝提出請求,希望皇帝允許五皇子能去國子監讀書。
去國子監讀書是什麼意思,大慶曆任太子都在國子監讀書。雖說也有其他皇子旁聽的情況,但這種情況是太子資質不夠,另選資質天賦高的皇子去旁聽。
德妃提出這個請求,算得上司馬昭之心了。
皇帝意味深長地盯了德妃許久,修長的手指點在桌子上發出篤篤的聲響。說起來,甭管皇帝心性如何,論皮相,他是得天獨厚的好。哪怕已經將近不惑之年,依舊俊美如斯。而跟他差不多大年歲的德妃,跟他站在一起,彷彿兩個年齡段的人。
德妃心彷彿要從嗓子啞跳出來,低垂的眼睫不住地顫抖。硬著頭皮沒敢動。
許久,皇帝才輕輕嗤笑了一聲:“準了。”
德妃的身體劇烈一抖,驟然抬起頭,驚喜得袖籠裡兩隻手都在發顫:“陛下!多謝陛下!”
皇帝卻沒有理會她的激動,只是敷衍地擺擺手,讓她出去。
德妃也不在意皇帝的冷淡,她從來都不得皇帝的寵愛。從年輕時候起便是如此。當初能得五皇子也是意外,皇帝看在她知進退,不爭搶的份上,允許她把五皇子生下來。這麼多年,德妃也堅持了自己人淡如菊的作風,表現得不爭不搶,淡泊名利。皇帝雖不至於寵愛她,卻也給了她應有的體面。
激動的骨子裡發顫,德妃興奮地回了宮。
當場就將五皇子叫過來,細細地囑咐了他許多。並命人將五皇子的東西收拾收拾,往後五皇子要更加刻苦地學習才是。
德妃的這一喜事也很快在後宮傳開。各宮都有聽說,各宮反應不一。
有皇子的畢竟是少數,那幾個沒有機會送自己的皇子去南書房的,自然是憤怒不已。其他沒有皇子的宮妃只有嗤笑。德妃裝到了這把年紀,果然還是裝不住了。
尤其是賢妃,笑得嘴角都裂到耳朵根。她就知道德妃這個悶蠍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好機會。
呂黎和王如意的感官就比較隨意。她們一個沒孩子,一個只有個小公主。都是跟皇位無緣。對於送皇子去南書房讀書一事絲毫不在意,她們只關心,誰的寵愛更多,哪一宮得到的體面更多。她們的榮華富貴,只跟皇帝有牽連,跟下一任皇帝無關。
王如意的心有些浮躁,收到紙條和小公主害病一事,讓她有些杯弓蛇影。她如今對自己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