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地有脈,泉穴天成自深埋。
白英弄巧搜尋出,非是神技乃民福。
宋禮心中肅然起敬,說道:“白老先生如此自謙,真是令本官汗顏!不錯,泉湧水盛乃是聖上福澤庇佑,乃是萬民之福,乃是天下之福。”
眾大人盡皆點頭稱是,向著北天京城方向恭敬地拱手。
吳仁興又上前賣乖說道:“白老先生此詩亦是難求的佳作,下官也要將之鐫刻入碑,只是下官以為最後一句應當改為‘雖是神技亦民福’為妥。”
眾人皆稱:“改的好,如此才不至埋沒了老先生。”
有小兵來報,在林青塵身旁耳語一陣後退去了。
林青塵躬身上前,說道:“尚書大人,宴席已準備妥當,您看是不是移步宴廳會宴?”
宋禮說道:“此乃千古盛事,大功告成,理應慶祝。老先生請。”
“尚書大人請。”白英謙言雖說,卻不謙讓,大袖一擺,當先走在前面。
這次宴席上可不再是粗茶淡飯,而是吳仁興在得到尚書大人宋禮授意可稍微適當的豐盛之後,命林青塵精心費力準備的彙集天下奇珍異味的大餐。宋禮進了大廳看了一眼,倒也並未現出不悅神色。吳仁興和林青塵心中大喜,自以為下注賭贏,終遂了尚書大人的心意。
依次入座,待尚書大人神情豪邁言辭壯闊地開場致辭後,眾人舉杯敬酒大讚祝語。一時之間,席上交杯換盞,觥籌交錯,箸飛匙舞,潑潑灑灑的瓊漿玉液和被碎屍萬段的飛禽走獸源源不斷地進了各位大人的口中。吳仁興眉飛色舞,唇蹦腮跳,大快朵頤吃的格外酣暢,心中暗想:“今日之宴方合乎脾胃!”
正宴飲酣處,忽有快馬來報:“啟稟大人,欽差大人的座船已到十里處。”
宋禮一驚,說道:“噢!馬千歲竟來的如此之快!快去準備迎接。”他一邊吩咐人去準備,一邊回身說道:“白老先生且請稍坐片刻,本官去去即回。”
白英含笑點頭,說道:“尚書大人請自便。”
宋禮走出廳門,看到了後在門外的林青塵,便說道:“聽說你與林少俠是同鄉,和沈姑娘也是舊識,可先去暫陪一下。”
竟得尚書大人親自委派差事,林青塵求之不得,忙躬身答道:“是,小人遵命,定不負大人所囑。”
宋禮對著廳內點頭一笑,帶領著一干大人匆匆去迎接欽差大人了。
林青塵招呼林天鴻和沈如月再入座,執壺的小兵便要向他杯中倒酒。他接過酒壺,面含溫笑地走到白英座前,輕抬慢傾,把瓊漿玉液洩出壺嘴,牽出明絲扯出玉線,倒入了白英的酒杯。酒色晶瑩,醇香撲鼻,絕對是難得的窖藏汶泉佳釀。他斟完了玉液酒,放下白玉壺,情懇意切地恭敬說道:“白老先生道骨仙尊在上,請受晚輩一拜。”說完,他抱拳便要叩拜。
白英抬袖拂出勁風,止住了他的拜勢,問道:“林大人尊貴之身,何以向老夫行此大禮?老夫不敢領受。”
林青塵微微一笑,說道:“尊貴談不上,不過吳大人的確答應要為晚輩請命去做汶上候補知縣,想是此間事情一了,論功行賞之時,吳大人便會兌現諾言。”
白英故作驚訝,說道:“那如此,恭喜林大人。該老夫給林大人行禮才對,怎麼林大人反而屈尊降貴給老夫行禮了?”他對官場上的弄權之術常有耳聞,話雖說的謙遜,但神色間卻並不帶有一絲恭維,反而有些不屑之色。
林青塵一心想著做上汶上候補知縣,以便得到任命後好大展手段向上爬升,此時不禁有些飄然了,昂首有些拿式,笑道:“不敢!青塵是晚輩,怎敢受老前輩之禮?所謂子尊父貴,徒顯師榮!晚輩仰慕老前輩神功仙術,想拜前輩為師,還望前輩不棄,收青塵為徒。”說完,他又要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