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鴻驚道:“內力一廢,豈不是要武功全失?可他身上不全是我們泰山派的武功啊!”
王克勉說道:“那又如何?誰讓他做下偷竊之事?該有此報應。”
“可是······”林天鴻還要爭論。
張若虛一抬手止住他,嘆氣說道:“不必了,武功得之不易,廢去可惜,他又不是我們泰山派的人,身上彙集了我們泰山派和冷月宮武功,若是由我們一舉廢之,也有失公允。想是他該有此運數,算了吧。不過,天鴻你與他自□□好,定須勸他好生反省,萬不可再濫殺無辜。”
林天鴻激感交流,說道:“是,弟子一定勸他,一定讓他反省,也一定會把心法秘籍討回交給師伯。”
張若虛點頭,說道:“好了,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林天鴻回到自己房間,毫無睡意,想起日間風波,心知沈如月定也受驚不小,便想去看望,走到門口,心道:“現在已是深夜,想必如月已經睡下,還是別去打擾了。”進房坐下,思忖了一陣,拿起笛子,又起身走出房門。
月朗星稀,萬籟俱寂,地上的樹影、房影清晰分明,輕風拂來,影影綽綽,偶一兩聲夜鷹哀鳴傳來,令人驚悚。觀門已上重鎖,林天鴻輕車熟路地飄身過了高牆,心有所寄,情不自禁地向冷月宮所宿的庵院走去。
到了那座庵院,他一步未停,想都未想地便躍了上去。只見月光之下,一個纖弱的身影抬頭望月,獨身呆坐,悠悠一聲嘆息,哀怨如同夢囈。
林天鴻心頭湧起灼流,微一作勢,飄向院中。
沈如月一驚,猛然回頭,驚喜說道:“天鴻哥!”也飄身而起,投身於林天鴻懷中。
二人空中相擁,翩然而落。
沈如月像似久別重逢般難抑相思情愫,綿軟地酥醉在林天鴻的懷中,痴痴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所以便在這兒等你。正想念你呢,你果真就來了,我好喜歡。”
林天鴻心神一蕩,緊緊地合攏了雙臂,柔聲嗔怪:“你好傻啊!幹嘛一直等我?我若是有事來不了呢?山裡夜涼露冷,你若是被風撲著如何是好?”
沈如月嬌柔醉美,俏皮一笑,說道:“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以為我還是像當年那般弱不禁風嗎?我可是冷月宮的得意門生,厲害著呢。”她嘻嘻又笑,忽然正色說道:“我以為今天我們難逃一死,我也沒怕。”
林天鴻一怔,說道:“我們?”
沈如月說道:“是啊!漕幫的杜飛虎一上來便向你出手,我心知事情敗露,便打定主意,如果他們認定是你,我也絕不退縮,和你一起跟他們決一死戰。能和你一塊死,便沒什麼可怕的了,我很喜歡。”
林天鴻心神激盪,又愛又憐,在沈如月的額頭輕輕一吻,說道:“不!我們都不能死,我們要好好活著。”
沈如月說道:“我當然也不願意死了,和你在一起,希望我們能長命百歲才好呢。”
林天鴻說道:“對,我們要一起長命百歲。”不禁悠然神往,又說道:“這兒是清靜之地,我們若在這兒說私話,恐怕姑子們要打噴嚏了,說不定還會罵人呢。”
沈如月說道:“我們說私話,姑子便要罵人嗎?哎?姑子也會罵人嗎?”
林天鴻笑道:“那要看我們說什麼私話?”
沈如月微微品思,大為羞澀,噘嘴說道:“那我也不怕,罵人我也要說。”
林天鴻颳了她的鼻尖一下,說道:“我怕行了吧。還是別擾人家清靜了,我們到別處。”
沈如月點頭。二人身形微動,一對神仙眷侶便飄過了七尺院牆。
他二人來到庵院外的一棵旁逸斜出長勢瘋狂的老松樹下坐定。正卿卿我我溫言款敘之際,忽然看到庵內飄出一個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