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一折身,迅疾如光地向山上掠去。
“師父!”沈如月脫口而出。
林天鴻也是一驚,問道:“這麼晚了,你師父去幹嘛?”
沈如月搖頭說道:“不知道,日間也沒聽師父提起過什麼。”
林天鴻說道:“去看看,你師父三更半夜躍牆而出,該不會也像咱們一般去深夜幽會吧?”他俏皮一笑。
沈如月大為羞窘,佯怒說道:“胡說什麼?我師父怎會如此?我們幽會又怎麼了?見不得人嗎?關別人什麼事?”
林天鴻說道:“當然不關別人的事!你我情投意合,怎會見不得人?張師伯說過了,等過了泰山大會便許我下山,到那時我們遊俠江湖,海闊天空,誰也攔不住,哈哈!走,我們去看看,你正好給我引見一下,我們一起懇求你師父許你早日出師門。”
沈如月一怔,輕嘆了一息,肩頭微微顫抖。
林天鴻問道:“怎麼了?冷了嗎?”
沈如月說道:“不冷,沒什麼。我好想和你一起海闊天空,想起來就高興的不得了,可是······還是先不要見我師父了,師父她從不喜有人暗中跟隨的。”
林天鴻說道:“我看你師父好像是去了碧霞宮的方向,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遠遠的看著,她定不會發現。”
沈如月像是沒聽到林天鴻的話,自說道:“我師父不會輕許我出師門的,我師恩未報也不可輕出師門,你下山後有沒有想過別的去處,到我們冷月宮怎麼樣?”
林天鴻一愣,說道:“那可不行,我師承泰山,怎可去投別派?你師父不捨得你,但只要成全了我們,那也無妨,我們能長命百歲嘛,也不急等她許你的那一天。日間我見你師父對我金師叔的神色異常,可別動起手來,我們還是去看看的好。”
沈如月怔了片刻,說道:“好吧,師父和那位金真人是舊識,好像積怨頗深,說不定真會打起來。”
於是,二人執手相連,齊展身形,一個‘魅形鬼影’,一個‘追星逐月’,並肩齊頭,飛身追了上去。
獨孤冷月如一抹清冷的月光掠過高牆,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鬥角飛簷之上。但身在門窗緊閉大殿之中的碧霞真人金若谷還是察覺到了有人闖入,而且已然斷定來者何人。
金若谷秀眉一憷,輕輕嘆了一息,淡淡說道:“夜已深更,碧霞宮不見外客,還請獨孤宮主明日再來做客。”
獨孤冷月冷冷說道:“少裝蒜,夜已深更你為何還要苦守青燈打坐參玄?莫非是情思繾倦,難以入眠?”
殿內寂然,燭淚滾滾,不勝悲催,不時燭花爆裂,響徹異常。
殿外淒冷,涼風習習,沁膚徹骨,月光愈發皎潔,妖嬈炫目。
二人都不在言語,一個在清風朗月之下,一個在莊嚴燭光之中,隔牆不見,遙遙對峙,心緒卻都絮繞在了同一件事上。
金若谷面若止水,雍容肅穆,而獨孤冷月卻微微搖曳,似乎胸潮難平。
良久,獨孤冷月突然說道:“金夢茵,你若不想傷及你的徒子徒孫,便隨我到泰山絕頂一決高下。”她掠身而起,裙飄帶舞,猶如嫦娥奔月,飄飄高遠,消失不見了。
殿門無聲自開,金若谷騰身而起,彩袍翩翩,霞影婀娜,飛追了出去。
此時,林天鴻和沈如月正好趕到,看到了急追上山的金若谷。沈如月驚道:“不好,恐怕真要動手了。”
她話音未落,身子已被林天鴻攜起,向泰山絕頂急追。
拱北石如蛟龍探首,雄峙天東,四下一片混沌,風大且冷,更增神秘蕭瑟。皎皎月光之中,獨孤冷月凝立於石上,如粉雕玉鑿的塑像,唯有衣帶翻飄作響,使她孤傲的眉宇間的殺氣更顯攝魂奪魄。遠遠看去,她猶如方外天魔般令人恐怖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