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后,卻見她雙目腥紅,原本保養得宜的面容因為憤怒一片猙獰,哪裡還是當年那個冷靜地、喜怒都讓人難以揣測的太后老佛爺,簡直像變了一個人般。
襄國公看著太后的那個樣子,只能想起一個詞——瘋婆子。
“國公爺,太后老佛爺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身上不舒服,日日頭疼,您就不要再與她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了,求您趕緊說個辦法罷!”董嬤嬤看著太后那樣子,攔住她的時候,立刻又從自己的袖子裡取了一隻精緻的小金盒子遞到太后鼻間讓她聞了聞。
太后似一聞那盒子裡的粉末,身子便一軟,隨後臉上露出一種古怪地介於平靜和飄飄欲仙之間的表情。
“太后?”董嬤嬤小心地一邊觀察著太后的反應,一邊問。
好一會,太后才睜開有些耷拉的鳳眼,慢慢地清醒了過來,看著襄國公,神色也平靜了不少,她嘆息了一聲:“罷了,老哥哥,咱們就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襄國公有些狐疑地看著她手上的那盒香粉,隨後才道:“太后老佛爺,您若是真想要能保住真言宮,那就請您走一趟神殿罷。”
他見太后雖然顰眉,卻沒有阻止他說下去,於是他便繼續道:“您要去神殿,自然是去尋國師的,若是他不肯就範,您就告訴他,真言宮在,國師才在,若是真言宮沒了,國師自然也沒了,想必他一定會明白這個意思。”
真言宮是國師的出身之地,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不管國師再怎麼不受控制,他是國師一天,就與真言宮息息相關。
“國師不要妄想他能從摘出去,唇亡齒寒!”襄國公看著太后意味深長地道。
太后遲疑了片刻,隨後眼中立刻冒出銳光來,她臉上露出了篤定而陰冷的笑來:“沒錯,若是哀家的真言宮保不住了,那麼這位國師的日子自然會一樣到頭,為真言宮陪葬。”
……
襄國公出的時候,終於略微鬆了一口氣,他回眸看向永寧宮的宮殿,嘆息了一聲:“鳳娘,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一邊送他和羅醫正出宮的董嬤嬤聞言,苦笑了一聲,也就是這位國公爺,才敢這麼說太后老佛爺。
但是,誰又能否認不是呢?
“是了,太后老佛爺用的那藥是什麼東西?”襄國公是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總覺得太后的那個狀態有些古怪,而她聞著的香粉,看起來也更古怪。
“那是燃燈師太奉上的東西,道是有定驚安神的作用,太后老佛爺很是喜歡。”董嬤嬤見襄國公問起,便知道他懷疑什麼,笑著道:“您如此關心老佛爺,她一定很欣慰,那東西是天竺進貢的好東西,羅醫正早已查過,確實是上好的藥粉,沒有什麼問題。”
“嗯,若是沒有問題,那就好。”襄國公看了眼羅醫正,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雖然他一直不屑貴為太后的妹妹竟然寵幸一個家奴,簡直是自掉身份。
但是如果不是從杜家出去的家奴,有一手頂尖的醫術,又怎麼會對自家人忠心耿耿?
羅醫正垂著眸子,淡漠端方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
神殿
一盞幽黃色的燈在牆壁上掛著,燭火輕輕晃盪,照亮一道修長地提著青燈的雪白人影。
白衣、白髮、原本是看起來純潔無比的裝扮,在這樣的夜裡看來特別地滲人,而他腳步行進之間如行雲流水,白色的袍子掠過地面,輕盈之極。
彷彿他根本沒有動過腳,便已經飄然掠過了幽深向下蔓延的長廊,然後一步步地向地底深處走去。
片刻之後,那長廊的走到了一處開闊之地。
那是一處寬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