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宴請,沈良庭讓秦林負責安排,是想試試他的能力。簡歷上說他做過上市公司的總助,處理這種小事肯定不在話下。
宴請的物件是一家面臨轉型的大型能源型企業——卓能,財力雄厚。跟沈良庭聯絡的是他們負責收併購的副總。
沈良庭準備把之前暴雷的那家基金公司打包賣給他們,從搏浪的賬面上剝離這筆負債,從而讓搏浪的季報比之前好看很多。
這是雙贏的計劃。
對收購一方來說,雖然那家基金公司是一堆爛賬,但金融牌照很吃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對於想拓展業務卻苦無門道的企業來說,無異於誘人的香餑餑。
而對搏浪來說,賣掉虧損資產意味著成本減少和收入增加。之前因為利星對搏浪的注資,搏浪萎靡不振的股價略略上漲了一波,如果之後公佈的報表能逆轉之前的虧損狀態,想必能大幅恢復股民信心,重振股價。他們可不管你是用了什麼手段,只看最後結果。
股價翻番,搏浪的市值水漲船高,有利潤就可以轉配和增發新股,這樣沈良庭手上就有了可以調配的資金。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困擾搏浪的財務問題。
所以說金融就像一場騙局,只要編織出一個美夢,雖然沒有創造一分錢的價值,卻可以融來億萬財富。
一場飯局賓主盡歡,秦林安排的很完美,明顯深諳世故。沈良庭又試了他幾天,交給他做的其他事也完成得很好,便漸漸放手讓他為自己安排日程。
雙方心中都明白,在餐桌上卻對生意閉口不談。沈良庭曾聽人打比方,做生意就像談戀愛,有時不能過於主動。
一頓飯談不下來,花時間慢慢磨。先做朋友,後談生意。
沈良庭有耐心,其他人卻不能像他一樣等。
musel預料之中要求解約,開董事會時,有董事非常憤怒地質問沈良庭這是怎麼回事,“本來合作的好好的,怎麼你一來就鬧到要解約的地步?業績沒做出來,客戶還丟了一個,我聽說前兩天公司還裁了一批人,搞的公司裡頭人心惶惶。沈總就是這麼管理公司的?是要把我們幾個老傢伙的錢當柴火燒了嗎?從前老沈在的時候,再危急也沒現在這麼荒唐過!”
沈良庭沒說話。
現任董事祁巖維護他,“老李你冷靜點,這件事良庭跟我商量過,musel這次的廣告確實有問題,最後談不攏也是沒辦法的。”
“放著有錢的生意不做,反而要把自己的產業賣了。我說句難聽的,我們就是群投資人,要是再這樣下去,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不如退股!”說話的人叫李肖然,之前沈良庭的裁員名單裡就有他的親戚,他梆的一聲放下茶杯,隨後沉著臉抱臂向後一靠,精明的眼毫不留情地盯著沈良庭。
李肖然的話,引來了一眾附和聲。
散會後,祁巖留下沈良庭,單獨跟他談了談,大致是問他究竟有沒有思路,沈良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祁巖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讓他先放手做,但這是一條很冒險的路,如果談不好,就白白錯失了拯救搏浪的黃金時間。到時債務到期,他總不可能奢望利星再慷慨地送錢一次。
這樣層層施壓下,沈良庭也難免感到焦慮。
之前沈良庭為了立威用的雷霆手段,雖然有效卻也難免樹敵,必然有自身利益受損者在暗地裡煽風點火,李肖然說的不假,現在公司裡的確人心惶惶。有人在傳謠言,說沈良庭要培養自身勢力,打壓原來的老人,他從利星帶來的和新招來的幾個人,被明顯的孤立起來,公司的人員無形中結成了一個個互相猜疑防備的小團體。
對這種情況,沈良庭有預料。兩方勢力如果能形成良性競爭,也不一定要統而化一。前提是沈良庭能鎮得住場。
有一次沈良庭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