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經過茶水室,他聽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是幾個女員工在聊天,說新來的小沈總真年輕啊,為什麼以前不知道大沈總有這樣一個兒子,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又有人說:他好奇怪,大夏天怎麼還帶著手套,也不怕熱。我每次看到都覺得瘮得慌,像怪物一樣,好可怕。
再有人說:我從來沒見他摘下來過,聽說是手上有殘疾。
女聲嘆息:真可惜,果然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
一個年長點的女聲說:沈總父子兩的關係一直不好,這個位置壓根不是大沈總心甘情願讓出來的。你們不要被小沈總的外表騙了,心狠著呢,表面笑嘻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捅你一刀,到時候你死了還要誇他好。你看看,他剛一上任,呂總監就被趕走了。
—是嗎,他不會還要辭退人吧?
—有這個可能,他剛上任肯定想要財務資料好看點,開源開不了,就只好節流了,你等著吧,說不定還要裁一波,不然就是降薪……
—真是的,做不出業績,就光會在公司內部瞎折騰,每回來個新老闆都這樣,越沒本事的越愛搞這種。
抱怨聲還在繼續,沈良庭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走了。
下午他接到了黎夢圓的電話,自從上次黎夢圓跟沈良庭說了自己的小秘密,就經常想約沈良庭出來陪自己說說心事。她甚至不覺得沈良庭是什麼威脅。
沈良庭拒絕了兩次,擋不出黎夢圓直接來公司找他,只好陪她吃了兩次飯。黎夢圓織的那條圍巾已經從原來的不成形狀,變得初具樣子,用的毛線很柔軟,捧在掌心輕飄飄的溫暖蓬鬆。
黎夢圓在沈良庭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可能是覺得顏色好看,很襯人,心滿意足地笑了,“你戴著也很好看呢,你什麼時候生日,我要是有時間給你也織一條,就當是練手了。”
沈良庭把圍巾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捧著遞過去,搖頭說,“這可不行,要獨一無二才好,你隨便給別的男人也織,就不珍貴了。”
黎夢圓歪頭一想,“也對,而且這個好難哦,你讓我再織一條,我也沒這個耐心。”她吐了吐舌頭,“不過我可以送你一條,爸爸之前給我帶了一條純山羊絨的,特別舒服。”
沈良庭無奈,其實並不想要。
黎夢圓眨了眨眼,有些狡黠地說,“那你收了我的禮物我們就是朋友了對吧,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璟哥哥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沈良庭搖頭,“我也不是很瞭解。”
“騙人。”黎夢圓說,“爸爸說你們關係很好的,你跟了他好幾年,肯定知道他的習慣。”
沈良庭用指腹摩挲著咖啡杯壁,很久才說,“我也不知道太多,只能說一些細節上的……”
跟黎夢圓吃完中飯,沈良庭手臂搭著外套一路走回公司,黎夢圓就像個被寵壞的小女孩,因為受著別人的疼愛所以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任何想做的事。花足心思追求自己看上的人,也是她擁有的特權之一,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樣的自信和資本。
至於傅聞璟究竟會不會被打動,沈良庭也不知道。
沈良庭其實不想和黎夢圓太接近,黎夢圓雖然任性,但性子很單純,說什麼都直來直去,沈良庭並不討厭她,也不想和她結怨。
回到公司,財務給了他一封催款信,銀行寄來的,如果十天內搏浪還不出錢,它們就要凍結賬戶,抵押的資產也會申請法院拍賣。
沈良庭知道不能再拖了,他讓秦林按之前說的條件把合同擬好,下午約了卓能來談合約。卓能的團隊聲勢浩大,除了本公司的人,還包括從外頭聘請的會計師和律師。但雙方在價格和分期期限上還是沒能達成合意。
晚上吃飯,沈良庭下了血本,送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