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根本是莫名其妙。
蔣悅滿懷著怒氣在沙發上坐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想起自己還得將這些行李拿到客房整理一番,登時就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一陣莫名的倦怠感湧了上來,蔣悅整個人有氣無力地倒了下來,躺在沙發上,難以言喻的煩躁感益發濃厚,令他坐立不安。
……好想回家。
儘管這麼想著,不過蔣悅很清楚,自己其實沒有第二個選擇。
二、
幾天後,蔣悅來到機場,滿懷著留戀,依依不捨地送走了準備出國的雙親。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理由,或許是想在長輩面前勉強盡到最低限度的照顧責任,霍重錦竟然親自開車送他去機場。
當然,兩人之間的氣氛正如第一天認識時一樣,僵滯沉默,如非必要,沒有人開口說話。只不過在宣和與蔣寧昭面前,霍重錦依舊是那副彬彬有禮不冷不熱的模樣,蔣悅一度以為對方那天的惡劣態度可能是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但察覺到對方眼神中的不以為然之後,他再次確認那是自己的錯覺,霍重錦果然非常討厭他。
送走了兩位父親之後,蔣悅跟在霍重錦身後,坐上了汽車。
一旦沒有別人在的時候,霍重錦就會擺出這種完全忽視他存在的態度,蔣悅心中多少有些不滿,但依舊忍著什麼都沒說。兩人待在密閉空間之中,眼看對方完全沒有要與他交談的意思,蔣悅乾脆拿出手機上網,算是打發回程的時間。
就在這時,手機螢幕上跳出一個訊息,是錢士崢傳來的。
——聽說你跟未婚夫同居了?
蔣悅一愣,正想問對方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又想起錢士崢的父親跟他的父親就在同一個地點工作,不可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他有點尷尬,悄悄望了身旁的人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不為所動地望著前方,似乎正專注於駕駛,但表現出來的模樣卻像是對車上的另一名乘客沒有任何興趣。
他按了幾下螢幕,悶悶不樂地回應道:你想太多了,不是同居,只是寄宿。
與身負婚約的物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要說不是同居,實在很難讓人信服。不管怎麼樣,蔣悅都不想用這種關係定義彼此,住在一起的這幾天以來,霍重錦總是早出晚歸,好像渾然忘記家中還有一個新房客,幸虧對方僱傭了專業人士定期打掃與準備食物,要不然蔣悅可能還得自食其力。
就算蔣悅再怎麼豁達樂觀,被忽視到這種程度,也已經明白對方是真的不想與他發展任何關係。儘管他也是這麼想的,但他至少還想著該維持表面上的和平,而對方卻連表面工夫都不想做,沒有旁人在場的時候對他向來不假辭色,蔣悅也並非全無怨言。
就在這時,螢幕上又跳出了新的訊息。
——晚上有空的話,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附註:沉惟也會去,你懂的。
蔣悅看著這段話後面附上的笑臉圖案,還有那個人的名字,幾乎什麼都沒想,便立即傳了訊息過去,答應了錢士崢的邀約。
相較於霍重錦這種冷漠尖銳的性格,還是斯文有禮的沉惟更加吸引他。蔣悅想到這裡,不由得朝對方悄悄瞥去一眼;如果不是這種性情的話,對方或許會很受歡迎也說不定,他試著想像霍重錦露出溫柔微笑的模樣,登時感到一陣惡寒。那副模樣簡直像是人格崩潰似的,他肯定霍重錦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在他面前露出那種神情。
「你在看什麼。」男人忽然開口道。
蔣悅愣了愣,意識到對方察覺了自己的視線,不免有點窘迫,「沒有……」
「晚上的時間空出來。」霍重錦看也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地道。
「什麼?」他的反應慢了一拍。
「我父親想要見你一面。」
「但、但是……」